吳笙隻剩下一張打斷牌,而在這次打斷之後, 趙昱侃同樣, 也隻剩下一張打斷牌, 但現在講述權在趙昱侃手裡, 吳笙還是明顯處於被動……
徐望正盤算著遊戲間的戰局, 替自家軍師擔心,頭頂就傳來了——
“想燒樹,普通的火不行,必須用, 歸西燭……”
徐望後脖子一陣涼,有點無語地看樂醒:“你家一上線,畫風立刻毛骨悚然。”
“你家的故事線才可怕吧……”樂醒腦中不由自主閃回那些“情意綿綿”, 心情難以形容, 他真的, 寧願走鬼故事。
“歸西燭,在學校後山的一口枯井裡……”
趙昱侃:故事牌9——[枯井]
話音剛落, 徐望和樂醒所處的操場, 便成了荒山野嶺。
一口枯井, 就在他倆麵前。
井口不時吹出陣陣陰風。
徐望:“……”
靠, 午夜凶鈴了。
“樂觀的同學B走到枯井口,低頭往井裡看,忽然被憂鬱少年A, 推了下去。原來,A的鬼魂, 已被小王操控……”
趙昱侃:故事牌10——[操控]
徐望:“……”
樂醒:“對不住了。”
徐望:“不用你推,我自己跳!”
樂醒:“那樣不符合劇情。”
徐望:“那你象征性推一下,我配合總行吧……”
可能是感覺這劇情對於樂觀的同學B,過於悲慘,樂醒還真的就象征性地推了一下。
徐望立刻“啊——”地一聲,極其配合地……投井。
當然,還是腳衝下的,也得虧井不算太深,井底的泥土也夠鬆軟,徐望落到井底,除了腿腳震得麻一下,沒大礙。
等等。
徐望在幽暗的井底,忽然發現不對。
他們來枯井就是找歸西燭的,如果小王不希望他找到,為什麼還要把他推到井裡?這不等於讓他和歸西燭離得更近了嗎……
“□□控的少年A,向枯井裡投入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企圖將樂觀的同學B砸死……”
趙昱侃:故事牌11——[砸死]
徐望:“……”
很好,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推自己了。
頭頂唯一的光源,也被巨石遮擋,徐望抬起頭,巨石帶來的塵土,撲簌簌落到臉上。
他呸呸吐了兩下,等著劇情發展。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砸死,然後回小黑屋唄,這麼一想,好像也不算太壞。
“石頭落下來的一瞬間,樂觀的同學B,吹掉了第二根頭發,石塊忽然碎成粉末,粉末倒回井外,困住了A的鬼魂,B飛快從泥土中挖出歸西燭,趁著A被困,爬出枯井,逃回學校……”
趙昱侃:故事牌12——[泥]
徐望灰頭土臉爬出井,周遭荒野和少年A一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學校操場。
他,拿著歸西燭,回來了。
其實不管劇情線怎麼走,他這邊都好說,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傾儘全力打一場。
吳笙那邊,才是真正的,不見硝煙的戰爭。
趙昱侃隻剩3張故事牌了,還手握1張打斷牌,1張交換牌,1張結局牌。
吳笙還剩4張故事牌,1張打斷牌,1張交換牌,1張結局牌。
而現在講述權還在趙昱侃手裡,徐望怎麼想,都覺得這局麵對自家軍師,非常非常的不利啊!
“打斷。”吳笙平靜出聲,但平靜之下,掩著一絲,凝重。
徐望心裡咯噔一下。
吳笙是自負的,驕傲的,麵對任何困境,都遊刃有餘成竹在胸的。這樣扛著壓力的吳笙,很少見,讓人莫名心疼。
使用打斷牌後的吳笙,沒有立刻續接,而是和趙昱侃說:“你應該有無數種方法,讓石頭砸不下去,未必非要用第二根頭發。”
趙昱侃說:“你那麼深情,人都灰飛煙滅了,還給留3個脫困之法,3條‘可能延伸的支線’,當然是越早用掉,越安心。”
吳笙說:“那你乾脆一口氣把剩下兩根頭發都吹了,多好。”
趙昱侃老神在在:“欲速則不達,總要顧慮一下故事邏輯。”
短暫安靜後。
趙昱侃的聲音,再度從操場上方傳來:“這是你最後一張打斷牌了,”他輕輕歎息,像很遺憾似的,“從你用掉這張牌起,不,從你比我早用掉第二張打斷牌起,你就已經輸了。”
徐望不喜歡趙昱侃的裝逼。
但得承認,他說的是實話。
吳笙用最後1張打斷牌獲得了講述權,但這一輪講述能出掉全部4張故事牌嗎,就算能,趙昱侃也不會讓的。
他必然會用自己的最後1張打斷牌,重新奪回講述權。
到那時,再沒有打斷牌的吳笙,願意不願意,也隻能靜靜聽著趙昱侃把故事續完。
唯一可能翻盤的機會,隻剩下“趙昱侃的結局牌,和前文故事不搭,不合理”。
但徐望不相信,趙昱侃能給這個機會。
頭頂上,趙昱侃還在“好心”地給吳笙建議:“當然,你還有最後一張交換牌,歡迎使用,不過無論你換給我什麼,我都接得住。”
吳笙笑一下,聽著似乎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但說出來的話,可一點不輸陣:“我愛情談得好好的,一手花好月圓牌,給金山銀山都不換,換你的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