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鴞:恭喜過關, 7/23順利交卷!親, 明天見喲~~】
天旋地轉降臨時, 徐望還處於結尾帶來的衝擊中。自家軍師真假摻半的故事, 已經讓他分不清哪些是虛構,哪些是真實。他想相信, 又怕自己信錯了, 有期待,又怕落空摔得更慘。
吳笙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從決定講述這樣一條故事線開始,他的心就沒定過。他和徐望之間,對也好, 錯也好,道歉也好,後悔也好,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甚至連句號都在十年前畫完了,他非借著闖關的由頭舊事重提,其實挺沒意思的,但他控製不住自己。
吳笙很少失控, 僅有的幾次,都給了徐望。
鴞沒給他們更多的躊躇時間,短暫暈眩感後, 世界重回現實。
兩隊,十人,佇立在重慶鬨市區某地鐵站口。
淩晨五點, 地鐵還沒開始運行,街上隻有幾個環衛工人在清掃,對於十一個大小夥子聚在地鐵口,時不時警惕性地看過來一眼。
是的,十一個。
雅灰男雙手插兜,站在地鐵口,一臉“老子終於等到你們”的如釋重負。
“誰贏了?”一個圓桌大眼瞪小眼半宿,他也不弄那些虛頭巴腦的客氣。
吳笙沒答,先去看徐望。
徐望被看得一怔,心跳霎時咚咚如擂鼓,為掩飾不自在,他連忙彆開眼,看路邊。
吳笙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抱有期待,可徐望的閃避,還是讓他一顆心不住下沉,再看向雅灰男,就十分低落了:“我們贏了。”
“……”這是雅灰男見過的,最喪的勝利者氣場。
看來是經曆了一番苦戰啊,雅灰男想。
“這才第七關,”一旁的趙昱侃拉高衣服拉鏈,淡淡看過來,“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吳笙心口本來就悶,聞言冷冷瞥他:“我要是你,就祈禱我們千萬彆再遇見。”
趙昱侃知道後麵不會是什麼好話,比如“再遇見你會輸得更慘”,或者“下次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一類。但輸人不輸陣,既然叫板了,再難聽,他也要微微一笑等下文。
吳笙認為該說的都說完了,等待趙昱侃識相而退,或者再不怕死地挑釁。
兩人在重慶的晨風中,彼此等待。
空氣突然安靜。
另外九人:“……”
雅灰男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出來之後,又隔了這麼久,對戰才結束了。就這倆人的交流方式,一個故事能卡頓到地老天荒。
徐望和樂醒實在忍不了了,一個急著回去談青春談初戀,一個急著回去總結經驗臥薪嘗膽——
於是前者三步並兩步擋到吳笙麵前,替他說個完整版:“我要是你,就祈禱我們千萬彆再遇見。一次戰敗可以算運氣不好,連敗兩次,就沒托詞了。”
後者拉回趙昱侃,換自己上前:“耍嘴皮子沒意義,誰能笑到最後,走著看。”
“互放狠話”的常規性環節完成,樂醒果斷轉身,帶隊離開。
徐望轉過身來,先沒管莫名其妙就低落了的吳笙,而是看向更莫名其妙的雅灰男:“你到底在這裡等什麼呢?”
沒聽說提前回家之後,還在坐標點等對手的。除非是輸不起,準備在現實裡伺機報複,但那種情況就該躲在陰暗角落吧,這位倒好,大咧咧靠地鐵站口,不知道的還以為等著約會呢。
“等什麼?”雅灰男被這問題紮心了,有種一腔熱情付東流的淒涼,“等結局啊!”
這回不止徐望,況金鑫、池映雪、錢艾也愣了,這一關雖說是故事接龍,但故事不是重點吧!
雅灰男也不廢話,直接問吳笙:“最後b和c到底怎麼樣了?”
吳笙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如實回答:“都死了。”
雅灰男:“……”
晴天,霹靂。
況金鑫能感覺到雅灰男對劇情的真心,這會兒就有點同情,連忙補充:“但是c留下了一根頭發。”
雅灰男:“頭……發?”
在他離開之後,故事到底經曆了怎樣神奇的發展……
“然後呢?”他追問。
況金鑫:“頭發和日記灰一起被風吹走了。”
雅灰男:“……”
晴天,再霹靂。
真情實感追劇情是件高風險的事,雅灰男的臉色已經和衣服一樣灰了。
一想到這劇情裡也有自己的“戲份”,徐望就有種“自己把人虐了”的過意不去,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小酒紅、小天藍、小深紫和小明橙呢?”
雅灰男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問的“四色盤”,是自己隊友。
他一指街那邊的24小時麥當勞:“那裡坐著呢。”
徐望頗為感慨:“折騰一晚上,還要陪隊長等結局,也是死心塌地了。”
“其實也不全為這個,”雅灰男正色起來,掏出手機,看看徐望,再看看吳笙,說,“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麼新信息,大家共享。”
吳笙和徐望都沒說話。
“同一關裡撞上,我們是對手,但大部分時間裡,我們是難兄難弟。”雅灰男說著,自嘲地笑一下,“聽個貓頭鷹叫,就穿越到真人闖關了,這話說了都沒人信。”
“就算信了,第二天也忘。”徐望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競爭環境裡,信任很難。
但信任總是比防備,更讓人向往。
“根本連說的機會都不給你好嗎。”雅灰男掃一掃,加上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