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把文具彙總一下,不能再單一的去攻擊、搜尋或者防禦,要打組合戰。”吳笙扯過一張空白a4紙,頭也不抬,“文具盒。”
四夥伴聽話地點開文具盒,把手臂伸過去,像教室裡排隊等待紮疫苗的乖寶寶。
吳笙以最快速度把所有人的文具抄下來,寫滿了半張紙。
“單單製住他們不夠,要防止他們引爆身上□□,還要能講實話的幻具……”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紙上左一個圈右一個圈的畫,全神貫注。
已經收回胳膊的四夥伴,靜靜坐在旁邊,看他一個人散發著學霸之光。
12:20,18樓。
組合戰術第一招——況金鑫,。
隱身幻具讓五人再無暴露可能。
12:22,林琳出現,一邊走進電梯間,一邊左右看,像在找人。
12:23,保安出現,林琳對他毫無防備,兩個人還簡單打了招呼。
12:24,林琳似乎沒等到要來的人,想走,電梯門此時打開,保安趁其不備,狠狠將她推了進去。
組合戰術第二招——徐望,。
墜落電梯井的女孩兒,沒有發出“咣當”的撞擊聲,保安察覺不對,探頭往下看。
就是現在,組合戰術第四招——池映雪。
保安撲通就跪到電梯門口了。
五夥伴屏息不語。
半分鐘後,見勢不對的灰外套,從暗處竄出來:“喂,你……”
吳笙沒讓他把話說完,已送出第五招——。
灰外套腳下忽然動不了了,剛一低頭,錢艾送上等待多時的大招——。
一場大雨,來得猝不及防,眨眼就將所有人淋成落湯雞,又流連忘返,直到水漫過腰,才堪堪停下。
管你身上綁著什麼□□,也都成啞炮了。
兩個人已經被組合拳打得徹底懵逼了,關鍵是壓根不知道對手在哪。
“誰他媽在搞鬼!給老子出來——”
一聲吼,引得18樓公司的員工,紛紛探頭出來。
趁著圍觀群眾還沒上來,隱身中的五人用文具綁住兩個王八蛋,扛起來一溜小跑回了10樓。
10樓,那就是錢總天地了,清場清得特彆徹底。
世界終於安靜了。
五夥伴把人扔進錢艾辦公室,錢總殿後關上門,隱身幻具仍未接觸,按照吳笙戰術,安全起見,能隱身就一直用著。
所以灰外套和那個保安,隻茫然看著空氣,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吳笙走上前,給其中一人送出最後大禮——。
雖然聽不見提示,但根據事先碰頭的戰術,圍觀小夥伴也知道吳笙用的什麼。徐望、錢艾、況金鑫,都在期待著效果,就池映雪微微蹙眉,本能不太喜歡這個文具。
幻具悠悠起效。
空氣裡,出現吳笙的聲音:“為什麼殺林琳?”
沒開場白,上來就是核心。
圍觀夥伴現在對吳笙,已經戴上“他對”濾鏡了,全稱——“聽他的就對了”濾鏡。
剛才打組合戰術的時候,對這位隊友的認可和欽佩已經達到峰值,現在再聽他開口,就覺得這場考試的全套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她知道的太多了。”中幻具的是灰外套,目光已飄忽。
保安看不見彆人,就能看見自己同伴,結果同伴還中邪了似的,對空氣中那個鬼一樣的聲音,有問必答。他已經嚇得連叫罵都忘了,臉色煞白。
“她都知道了什麼?”吳笙繼續問。
灰外套說:“她知道我們要炸大廈。”
吳笙雖有預感,還是驚了一下。
“炸大廈?”錢艾沒控製住,脫口而出。
突然出現的第二個陌生聲音,讓保安猛地哆嗦一下。
灰外套卻置若罔聞,他似乎隻對吳笙的聲音有反應。
吳笙:“為什麼要這麼做?”
灰外套:“好玩,嘿嘿,末路說小打小鬨不刺激,要乾就乾出大動靜。”
吳笙沒想到,在幻具狀態內,他還能有類似“情緒”的表達,這得是偏執到何種程度,才能在心裡留下這麼深的烙印:“末路是誰?”
灰外套:“我們的神。”
吳笙:“真實名字。”
灰外套:“不知道。”
吳笙:“長什麼樣子?”
灰外套:“不知道。”
沉吟幾秒,吳笙忽然換了問題:“你們有幾個人?”
灰外套:“四……”
“咚!”
突來的撞擊聲,打斷了問話。
窗外,吊籃在狂風中劇烈晃動,像寺院撞鐘的鐘杵,一下下撞擊著玻璃。
“啪!”
鋼化玻璃徹底碎裂。
“小心——”喊出聲的同時,吳笙將左右最近的徐望和錢艾撲倒,同時第一時間去找防具。
池映雪帶著況金鑫倒地,將人摟到懷裡。
鋼化玻璃碎裂成無數細小顆粒,崩進屋內,邊角圓潤,其實並不能對人造成真正傷害。
但和鋼化玻璃碎屑一起進來的,還有吊籃。
倒地的一瞬間,吳笙已經條件反射地去找防具,可還是慢了一步。
纜繩斷裂的吊籃,在狂風和擺動的慣性裡,就像一枚鋼鐵炮彈,砸進屋內,砸在所有人身上——不算大的辦公室,撲倒在地上的人,無一幸免。
12:00,血色數字3。
所有小夥伴都憋著一股勁,沒任何遲疑,再度啟程,投入考試!
這就好比已經答到最後大題了,差一點點就能完成,突然被換了一張空試卷,那就恨不能一口氣憑記憶把前麵的答案都重新填完,再回上一輪的關鍵點。
戰術思想沒換,吳笙用最快速度,替換了其中的文具,而後五人完美複製了上一輪的流程,12:27,已將人丟進錢總辦公室。
但這一次,他們沒有能誘供的幻具了。
好在,想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的關鍵在於——對方有四個人。
用吊籃製造攻擊的算一個,依舊還有一個在樓裡潛伏。
屏息等待中,吊籃如期而至。吳笙已提前用了,卻沒料到吊籃竟然衝破了防具!
心急,往往讓人大意。
12:00,血色數字2。
灰外套、保安、偽裝成吊籃工人的凶徒,終於被五人穩穩拿下。其實有了文具,想對付他們幾個,並不難,難的是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的意外,和自己可能會犯的錯誤。
吳笙不想再犯錯誤,但也不能鬆勁兒,隻剩兩次機會,一鬆下來,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還剩一個人。”他看向四個夥伴,“會是誰?”
四臉茫然。
三個凶徒被文具纏成蠶蛹,困在牆角。沒有誘供幻具,他們竟然真的不說一個字,哪怕用武具給他們些許疼痛,都是徒勞。而五人也下不去手真的嚴刑拷打。
“我們每個人都再捋一下,獨處的時候經曆過的事情,”吳笙強迫自己不要心急,冷靜下來,“不管你覺得它重要不重要,隻要遇見了,就算。”
徐望:“秘書敲門給我咖啡,棒球帽來找我尋仇,剩下的就都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了。”
況金鑫:“我在給狗狗梳毛,然後池……呃,哥,就找過來了。”
錢艾:“我跳樓,保安勸我彆跳,但是撲過來救我反而是害我,後麵我就一路下樓回自己公司……靠,”他眼睛一瞪,“是那個保安吧!他明麵上要救我,其實就是故意推我的!”
“先存疑。”吳笙朝池映雪示意。
池映雪靠到牆壁上,經曆過的事情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過:“我從工位上起來,往門口走,物業在修燈,梯子上的鉗子掉下來,被我敏捷閃過。我隻下一層樓,所以走樓梯,正好遇見保安押著一個人下來,他想挾持我,被我完美製服。然後就到小四金那裡了,再來就是你們。”
錢艾:“池總監,你還真是見縫插針就給自己鑲好詞兒……”
“不對,”吳笙眼裡一閃,“保安押著的是誰?”
錢艾:“攻擊徐望那個棒球帽唄,這不就對上了。”
“對不上。”吳笙說,“徐望在3樓,保安帶著棒球帽往下走,怎麼可能和從16樓往17樓走的小雪撞上?”
錢艾:“……”
徐望、況金鑫:“……”
因為這位根本沒掀起什麼真正波瀾,從始至終,都不在五人的視線範圍內。
“三個嫌疑人,”吳笙直接總結,“頂樓的保安,設計師修燈的人員,還有那個樓梯間的人。”
徐望:“你想怎麼做?”
吳笙:“兵分兩路。錢總、小雪、小況,你們仨押著他們三個去一樓保安監控室,順便確認一下,頂樓的保安和樓梯間裡遇見那個人,在不在。我和徐望去十六樓找那個維修人員。如果那個被押下去的人,還關在監控室,你們三個先彆動,等我們過去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