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地圖。
是的,地圖這麼好用的東西,除非受到信號乾擾,不然永遠都是可信的。
副本地圖呈現X型,入口在左下角,看另外三條路末端的占地麵積,可以推測明顯大了一圈的右下是終點。
但終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左上和右上肯定有什麼東西在等著玩家!
沈時序關掉地圖,毫不猶豫地對站在十字路口等待命令的S004指揮道:“左轉
。”
S004沒有動,他的聲音有點遲疑:“您確定嗎?”
沈時序不滿地敲他腦袋:“載具,衝。”
——
安布羅斯覺得自己也算見多識廣了,但眼前這場景還是令他頭皮發麻。
前方顯然是個集中孵化的蟲穴,到處都是被寄生後吸乾的“廢料”。
他甚至不用仔細去看,就能聽見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型生物在地麵爬動發出的聲音。
大腦幾乎是在尖叫著發出警報讓他不要往那個方向靠近。
換作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不會拐上這條岔道。
但很顯然,白夜的字典裡沒有“理智”這兩個字。
她甚至還在理直氣壯地用手刀哐哐敲他的頭頂,像在敲一台突然失靈的器械——那力道本應該直接把他的腦袋敲下來,但居然一點也不痛。
安布羅斯深吸一口氣:“那裡全是敵人。”
白夜問:“多少?”
安布羅斯:“幾千。”
白夜想了想,反手掏出六連發榴彈炮,自信滿滿:“衝。”
她一邊說,一邊自信地按下了按鈕。
並且在完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六發榴彈炮全部近距離撞上障礙物然後爆炸。
直麵爆炸的安布羅斯被炸得胸膛都塌了下去,一邊吐血一邊冷靜地發現仍然一點也不痛。
也是,自帶痛覺削減功能的白夜還掛在他身上,一邊灰頭土臉地“呸呸呸”,一邊懊惱地道:“手滑了。”
安布羅斯覺得這不叫手滑,叫找死。
白夜的手伸過來,摸索了兩下位置,啪嘰一下把一團紅通通的東西塞進了他嘴裡,和著臟器碎片以及鮮血一起擠進喉嚨。
安布羅斯的傷勢幾乎是馬上就治好了,但臉瞬間漲紅,眼淚也奪眶而出:“那是什麼?!”
“呃,”白夜似乎是查看了一下,而後咬著蘋果味的泡泡糖道,“斷魂椒雞蛋布丁。”
斷魂椒——每年都有大批人因為不信邪、獵奇、嘩眾取寵等等原因而吃它,並且進急診、或者死去。
安布羅斯被辣得一陣尖銳耳鳴,幾乎也跟著一起失明了。
他隻感覺到白夜輕巧地從他背上跳下來,和密密爾之眼對話:“大頭,是這邊嗎?”
而密密爾之眼對“大頭”這個不知道哪來的稱呼毫無異議:“請往十點鐘方向前進。”
白夜立刻跑遠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布羅斯才從乾嘔中緩過來。
期間,左邊通道裡不斷傳來非人的尖嘯聲,像是蟲鳴,又像是翅膀快速拍動的聲音。
……還有許多是白夜和密密爾之眼對話的聲音。
比如:
白夜:“打中了嗎?”
密密爾之眼:“沒有。”
轟——
白夜:“打中了嗎?”
密密爾之眼:“沒有。”
轟——
白夜:“Yes!”
密密爾之眼:“能知道您非要用榴彈炮打一隻沒有您指甲蓋大的蟲族幼體的原因嗎?玩家。”
白夜:“為了成就‘大炮打蒼蠅’。”
還有:
白夜:“我抓到了一個!”
密密爾之眼:“玩家,你抓住的是我。”
白夜:“……走遠點!乾擾到我的高端操作了!”
再比如:
密密爾之眼:“背後來襲。”
白夜:“嘿!——嗷!”
密密爾之眼:“請您在翻滾時注意周圍環境,不要撞到尖銳物體上。”
白夜:“靜音!!”
安布羅斯本來隻是胃疼喉嚨疼舌頭火辣辣地疼,但聽著聽著,他的頭也開始跟著疼了。
又是轟地一聲,一隻平底鍋那麼大的蟲族正好幸運地被炸飛到了他身邊,它倏地翻身爬起,正要往白夜那邊衝,卻又停下來看了看安布羅斯,張開猙獰的口器,發出威嚇似的聲音。
安布羅斯和這麵目可憎的東西對視了幾秒鐘,發覺它的體型居然在緩緩變大,遂翻身而起,抽出雙匕進入戰鬥。
纏鬥數分鐘後,控製住情緒的安布羅斯取得上風,匕首狠狠插入甲殼空隙,正要給這玩意兒終結一擊時,白夜狂奔過來,起跳、落下、非常精準地一腳把他從蟲族背上踢了下去,很不滿地抗議:“不要搶我的怪!”
安布羅斯滾落到地上,摸摸自己哢一下斷開的肋骨,乾脆躺平不動了。
累了,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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