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武當山上定論斷(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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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被挑斷手筋腳筋的三人與龍門鏢局眾人塞進大車之內,張翠山、莫聲穀與峨嵋派四女便馭馬驅車,朝著武當山上行去。

剛剛踏進武當山門,眾人便見一年約十八,身著道服的俊秀少年迎了上來。

“五哥!七弟!你們回來了!”

站在張莫二人身後,歸夜雨聞言抬眼,好奇這殷梨亭到底長得是何模樣?

卻見那少年濃眉挺鼻,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紅,看起來溫柔可憐得很。

歸夜雨想笑。

心道,這殷六俠淚深似海,必是眼見三師哥受難,獨自個兒痛哭過一場吧?

由殷梨亭接引,張翠山、莫聲穀及峨嵋派四女與蚩尤一道進得紫霄宮內,身後道僮則兩人一組,抬著昏迷不醒的十人進殿問話。

甫一踏進殿內,靜玄領頭的峨嵋女徒便受到宋遠橋領頭的武當七子恭敬拜謝。

“多謝峨嵋派仗義出手!大恩大德,武當弟子皆銘記於心!”

靜玄照舊是山下那副態度,領著三位師妹側身並不受禮,隻道峨嵋武當交誼匪淺,守望相助本為尋常,更何況江湖中人,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武當七俠不必如此拜謝。

宋遠橋並不多言,心底卻是將此大恩深深記下,心道:日後自己與師弟們必須報還。

一謝一辭過後,靜玄看了看身後的歸夜雨等人,四師姐妹兩兩成列,向殿內須發皆白的老道下跪,欲叩首祝壽,卻聽得老道朗聲大笑,中氣十足道:

“不必不必!峨嵋派高足今日救下俞岱岩,實乃武當派大恩人,應是貧道向你等拜謝才對。”

說罷,張三豐竟真的拱手鞠躬,向靜玄等人行禮感謝。

歸夜雨站在靜玄身後,趕緊同師姐一道躬身回禮,不敢承受。

又是一番推辭過後,峨嵋派獻上壽禮,張三豐再是一番讚歎,眾人終於說歸正題,看向殿內依舊昏迷的十人。

“歸姑娘,可有解藥喚醒這些人?”

宋遠橋看著手腳皆被鮮血染紅,卻依舊呼呼大睡的三人,向歸夜雨問道。

心中卻納罕:這是什麼蒙汗藥,竟如此狀態都不複醒?

歸夜雨聞言,不好意思地一笑:

“並無解藥,不過,”歸夜雨掏出懷中的無聲懷表看了看,道,“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會醒了。”

宋遠橋看了看歸夜雨手中奇怪圓形物體,又掃了掃身側嘴角帶血的食鐵獸,心道:這姑娘身邊稀奇古怪的事物倒多。

眾人也隻能等待,幸而此時,藥房守靜道長入內,身後兩名道僮,正抬著仍不得動彈的俞岱岩。

“師父!”

俞岱岩雖無法起身,卻在守靜道長的治療下得以發聲,他慚愧道:

“請恕弟子不能行禮......”

“岱岩,咱們武當派不講究這些繁文縟節!”

張三豐生性豁達,見得俞岱岩恢複發聲,關切道,“你的身體可還好?”

這話雖是對俞岱岩所說,張三豐看著的人,卻是守靜。

“啟稟掌門!據我推測,三師哥像是中了一種麻痹身體的毒,再過個半月便可自行恢複,弟子適才在藥房已調製解藥為其解毒,相信過個半日,他便可恢複身體運轉能力。”

張三豐聞言,微笑頷首,宋遠橋等師兄弟亦放下心來,莫聲穀更是興奮得淩空翻了一個跟頭。

歸夜雨見了,也隱隱微笑。

既然俞岱岩可自行對答,當然是他這個當事人更為熟知一切情形,因此趁著龍門鏢局與金剛門眾人未醒,張三豐先行問起俞岱岩來。

“師父,弟子懷疑,一切都與屠龍刀有關。”

紫霄宮內,眾人聽得此言,皆是一驚,俞岱岩此刻動彈不得,也無法將眾人反應儘收眼底,隻能自顧自敘述下去。

“弟子奉師命赴福建誅殺劇盜返程,途經錢塘江南岸,一晚投宿客棧時,偶遇海沙派眾人行事鬼祟,似在行不義之事,弟子便跟上前查看。結果發現,他們與一西北口音的白袍客為屠龍刀起了爭執,那白袍客武藝極高,一爪便將海沙派一名高手抓死.......”

殿內空曠,俞岱岩的講述聲時有回響,歸夜雨早知內情,因此並不如何細聽,隻是眼珠滴溜溜的,觀察眾人反應。

忽然,她的視線聚焦在某處,微微挑眉,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佩服神色。

莫聲穀站在歸夜雨正對麵,原本全副心神都聚焦在三師哥講述之中,突然發覺歸夜雨神色一變,他也忍不住順著對方視線看去。

下一瞬,他也露出同樣敬佩的神情。

但二人皆不作聲,依舊繼續聽著俞岱岩講述。

等到俞三俠終於講完,張三豐眉心一蹙,卻問道:

“遠橋,你怎麼看?”

宋遠橋聽得恩師詢問,越眾而出,道:

“弟子認為......”

“嗯啊......”

一道男子聲音突然響起。

俞岱岩雖頭頸不能動,聽力卻是極佳,認出是都大錦的聲音。

“你這妖女!竟然下藥!”

蒙汗藥初初醒轉,都大錦隻覺毛骨悚然,隻見自己視線極遠處,豎立著一根正紅色巨木。

下一瞬,他陡然明白過來,自己正躺在一處殿內,眼前是大殿橫梁。

他大喝一聲,躍身疾發四十九枚連珠鋼鏢,意欲致歸夜雨於死地。

歸夜雨還未拔劍,隻見眾人最上首,張三豐身影飄然,竟在呼吸間便甩袖兜住所有鋼鏢!

“好功夫!”

靜虛心性最是純淨,此刻眼觀張三豐一手功夫出神入化,便情不自禁讚歎出聲。

宋遠橋等人聽了,心中極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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