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冷冷瞧了一眼側著麵,正對武烈的衛詩玉。
歸夜雨冷笑一聲,大搖其頭。
這武烈對衛詩玉好不忠心,可衛詩玉見他為自己斷了腿,身形卻動也不動,更一直將口涎直流的醜態對著他那一邊,絲毫不願另一側的朱長齡見她不美的麵目,真是絕情。
視線掃過朱長齡時,歸夜雨又再冷嗤。
觀此人適才對衛詩玉緊張摟抱的模樣,顯然這兩人情誼匪淺,可他又在山徑之上裝昏,想邂逅自己。
還有......
歸夜雨又看向身側的莊主夫人周氏。
此刻她正對著李春風流露出不滿神色,結合衛詩玉對李春風的敵意,與適才周氏想要拉住李春風雙手親熱的模樣。
顯然,這個渣男想一腳踏三船呢。
歸夜雨覺得,自己應該再度縱馬,把他踩成太監才對。
暖亭之內,一時眾人想法各異,倒是都沉默起來,隻有武烈的呼痛聲,與奴仆抬動武烈的動靜不斷響起。
片刻之後,武烈的呼痛咒罵聲徹底消失,朱長齡輕咳一聲,引來所有人注視。
他看了看歸夜雨刻意拉長上挑的眉眼,隻覺此女不僅武藝高強,更冷心絕情得很,正常人聽聞武烈剛才的長情表白,都難免動容幾分,可她反而打斷了武烈雙腿。
聽說她已逝的師父班淑嫻便是個善妒成性的婦人,說不定這也是師門傳承,見不得有情人也是可能。
朱長齡想到這裡,終於打定主意,在這賈凝紫麵前絕不露出兒女情長模樣,免得遭了無妄之災。
他清嗓說道:
“賈女俠,朱某觀你思路敏捷,適才仗義出手相助,才免了家父與毒仙爭執,又發現那凶手的足印,顯然於查案一道頗有些手段,不知對於李管家的慘死,可有獨到之見?”
所有人聞言,都麵露期待地看著她。
王難姑母女是為自身清白,朱家三人則是自家出了凶殺案,不找出凶手寢食難安。至於衛詩玉,她堅信自己說的沒錯,自己一進梅園便見到李春風與王難姑繞著屍體打轉,顯然是殺人凶手無疑。
歸夜雨看了看周圍六人,隻覺得這場景荒誕得像一出喜劇。
哪裡有找前·連環殺手來破案的?
不過,歸夜雨倒確實知道凶手是誰。
她看了一眼朱長齡的輪椅,剛剛他領自己進門時,那男仆失手側翻的撞痕還在朱長齡的輪椅上留著,歸夜雨道:
“此處並無大量血跡,顯然李管家是死後才被吊在這裡的。”
她又再度繞著暖亭走起圈子,抬頭指著暖亭上,四根鋼鏈劃下的痕跡。
“四根鋼鏈,不偏不倚地將人吊在正中。最快的法子是四人同時協力,毒仙與醫仙傳人僅有兩位,施展武藝,花費多些時間,也確實可以做到。但為什麼不用更省力的法子呢?”
“就是.......要騙你這........樣的‘聰明人’........”
一道帶著明顯口水聲的女子話語自歸夜雨右方傳來。
歸夜雨看著不知從哪兒尋摸來幕籬帶著遮醜的衛詩玉,心道毒藥都堵不住她對李春風的恨意,就為了朱長齡這麼個人儘可妻的男人,何必呢?
“那你能解釋,李神醫與毒仙為何要害死李總管嗎?”
歸夜雨正色問衛詩玉,對方反而一頓,顯然是想不出動機。
“你能解釋,李神醫與毒仙殺人,為什麼是生吞鉤子劃破喉舌這種死法,再在鉤子上添加鋼鏈,將人放置梅園暖亭吊起嗎?為什麼不用毒殺人於無形呢?”
並不給衛詩玉機會想理由,歸夜雨又再度拋出兩個問題。
她的身側,朱莊主夫婦與朱長齡聞聽此言,麵色皆陡然一變。
歸夜雨見了,眼底現出了然神色。
顯然,生吞鉤子的殘酷死法,和朱家這三位主人有關。
想起自己在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