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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曉霜自從懂事就知道自己的命運。
為國家和平做出犧牲。
為了那些男人犧牲自己,嫁給另一個不再年輕甚至年邁的人。
但是她不想認命。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隻是自己弟弟籠絡人心的工具。
她知道時事對自己不公,也明白改變需要付出代價。
說好聽些母妃是不爭不搶,喜好和平,說難聽些就是已經麻木,將自己和兒女的命運交給那個所謂的至高無上的人手中。
她一直都清楚,在為自己奮鬥這條路上,沒有朋友,沒有相同目標的人,隻有孤獨。
但深山枯木又逢春,她遇見了和她誌趣相投的人。
藍安卿不像是其餘大家閨秀,被禮製教化的麻木不仁,她是衛曉霜見到的唯一一個為自己活的人。
她能透過藍安卿那副高不可攀的菩薩心腸清冷美人模樣看到她骨子裡的冷漠和野心。
也正是這樣,她們相遇並且相交。
在漆黑深夜,她們抵足而眠,在白日裡她們隻是點頭之交。
藍家出事之後,衛曉霜慌張無措,為自己沒有能力挽救藍安卿的命運而自責。
她痛恨沒有能力的自己,從那一天,她隻打算逃出規則的想法轉變,她要變成規則的製定者。
再後來,她和藍安卿聯絡了起來,才發現藍安卿變了。
不是變了,她能感應到她所認識的藍安卿已經被取代,而真正的藍安卿不知所蹤。
在後來互相試探中,她確信這個假的藍安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的藍安卿所打算,也知道自己的藍安卿終究會回來。
“她已經離開了。”平靜的隻是敘述的話拉回了衛曉霜的回憶。
衛曉霜點了點頭,眼睛透過窗戶看著樓下的煙火。
她的目的在藍安卿的幫助下實現了,她成為掌控權力的掌控者,以後的話語都由她書寫。
女人以一種強勢的姿態進入朝堂,瘋狂擠壓著男人們的生存空間。
在她的統治下,女性的地位空前絕後的高。
她知道,她不能有任何鬆懈,就像之前藍安卿給的忠告一樣。
一旦男人反撲,女人的生存空間會被再度擠壓,生活會更加艱難。
這是一個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和後退的道路,一旦停止,她就是千古罪人。
“我也該走了。”簡容目光看到了那個如月光皎潔的身影,唇角上揚一個不太真切的笑容,漆黑的目光讓一個深潭,讓人看不出情緒。
“她讓我保護你。”衛曉霜雖然這樣說著,但並沒有挽留。
她知道,簡容手中還有勢力,但如今和解是最好的辦法。
也算是她對那個人的感謝吧。
簡容搖了搖頭,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更加難以看透,她將一個小盒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蠱毒解藥。”她看了眼熟悉的房間,裡麵已經沒有自己熟悉的人了。
她緩緩站起身,在衛曉霜目光下施施然往外走。
一步一步,沒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