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們如霜就懂事。”老爺子感歎道。
那雙略微渾濁的眼睛雖然滿是慈祥，但仍擋不住裡麵的精明。
靳如霜從來不在老爺子麵前耍弄心機，九分真一分假已經足夠了，再多就騙不過他了。
“爺爺對霜兒的好，霜兒都記在心裡呢。”
“爺爺。”靳嘉瑞垂眸遮住眼中不斷翻湧的暴戾，低聲恭敬的說。
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看向靳嘉瑞，仿佛才注意到靳嘉瑞。
“小瑞啊。”拉長的語調帶著一絲絲警告，“我還以為你早已經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了。”
“這一段時間公司比較忙。”靳嘉瑞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
“公司忙啊。”老爺子語氣莫名，目光從靳嘉瑞身上挪回到靳如霜身上：“既然這樣，讓如霜過去幫你。”
聽到這靳嘉瑞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那雙眸子中震驚毫不掩飾落在靳如霜身上。
靳如霜像是沒有感受到靳嘉瑞的目光，依舊甜甜的和老爺子說著話。
靳嘉瑞眸子裡麵的亮光閃了閃，最終隱了下去，溫順的說：“如霜想要去那個位置？我讓人安排。”
“我們靳家人，自然不能和那些人一樣。”老爺子很平靜的丟下一個炸彈，“副董這個位置不錯。”
靳嘉瑞磨了磨牙，他還是被靳如霜乖巧的模樣迷惑住了，以至於被將了一軍。
“這我倒是沒有意見，但是……”靳嘉瑞微微皺眉，有些遲疑，“如霜的專業和這並無聯係，讓她參與管理一定會引起一些閒言碎語。”
看著老爺子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繼續說：“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可能會造成股價跌落。”
老爺子聽到後冷哼一聲：“藍家都被你鬥倒了，還有誰能威脅你的位置。”
語氣沒有明顯的變化，卻讓靳嘉瑞打了個冷顫。
看著在老爺子威壓下仍然笑意盈盈湊過去為老爺子按摩的人，靳嘉瑞心中常歎了一口氣。
靳嘉瑞自覺自己是非常能忍的人了，但是依舊沒辦法麵對老爺子還是那麼平常。
“藍丫頭的曾祖父參軍戰死，戰功赫赫，隻留下一個兒子，而她曾叔公一門心思經商，為戰爭輸送大量物資。”老爺子略帶回憶的聲音響起。
靳嘉瑞有些迷惑，不知道老爺子提起這些陳年往事乾什麼。
“她曾叔公一生未婚，將所有資產交給了兄弟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藍丫頭的爺爺。”老爺子摩擦著彆在長衫上的胸針，上麵藍寶石的胸針與整體風格格格不入。
“我在靳家最難的時候遇到了剛剛繼承家業沒多久的老藍，也是在他的幫助下讓靳家重獲新生。”
聽到這裡，靳嘉瑞和靳如霜臉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驚。
他們從來不知道靳家的發家史，隻知道靳家一直和藍家各占據商界半壁江山。
“雖說我和老藍一直都在鬥，到老藍臨死都還在為了一個合同爭執，但藍家一直是我們靳家的恩人。”已經布褶皺的手不斷撫摸著胸針上那顆藍寶石。
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麵帶著星星點點的亮光。
“爺爺。”靳嘉瑞抬起頭，眼眶微紅，聲音帶著濃濃的悔意，“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靳如霜看著陷入難過的老爺子，心中疑慮一閃而過。
老爺子什麼時候是念舊情的人了？難道真的是人老了，心也軟了？
“聽說藍丫頭自殺了？現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