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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安卿抬眼看向婦人,她微微抬頭露出脖頸,蒼白的皮膚和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形成鮮明對比。
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母後,當今太後——季韞。
“攝政王到——”拉長的語調和話語中的稱呼讓季韞忍不住惡心。
任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憨厚老實的人竟然會在先帝走後變成這樣。
穿著華麗的男人在一片簇擁下直接闖進了藍安卿的寢殿。
“攝政王難道如此不顧廉恥,帶人闖進女子寢殿。”季韞站了起來,身體擋住藍安卿。
她雖然不理朝政,但久居高位自帶的上位感也能和攝政王碰上一碰。
“太後娘娘這可折煞微臣了,臣聽說長公主出事心中憂慮故失了禮儀。”他對上季韞帶著憤怒的目光,臉上帶著笑意。
目光在劃過藍安卿蒼白的臉,一絲擔憂從中流出。
“你們都下去。”輕輕歎了口氣,他吩咐道。
那些人聽從他的話很快出去了。
“太後娘娘,臣想和長公主說幾句話,不知可否?”雖然是問句,但話語中的強硬讓她們都清楚她們拒絕不了。
“沈景曜!”季韞呼吸變得急促,臉上滿是怒氣。
一直略帶涼意的手握住季韞的手。
季韞身體一頓,轉身不讚同的看向藍安卿。
藍安卿微微搖頭,無聲的說:“沒事,母後放心吧。”
季韞臉上滿是擔憂,連帶著心疼和後悔。
她恨自己護不了自己的孩子,讓自己的孩子遭受這樣的折磨。
她也恨自己太過於被禮教束縛,以至於讓自己兒女在先帝去世後無人可依靠。
長長舒了一口氣,依舊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
緊緊的握了握藍安卿的手,她才萬般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還給了沈景曜一個警告的眼神。
沈景曜踱步到藍安卿麵前,舉止優雅的坐在藍安卿麵前,唇角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長公主身體如何?”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藍安卿微微直起身體,看著沈景曜皮笑肉不笑的說:“多謝攝政王關心,本宮很好。”
“在我這裡攝政王也不用裝出這幅悲天憫人的模樣。”藍安卿擺弄著染著蔻丹的指甲,聲音平淡,“攝政王來此,隻為看本宮是否健在?”
沈景曜手搭在床邊,看著藍安卿那副病容,脖頸上青紫色的勒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更加美麗。
他手指微撚,喉結上下滑動一下。
“長公主出事,微臣身為先帝親封攝政王,自當過來以表心意。”沈景曜將目光微微錯開,看向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和平日裡一樣,麵對他沒有任何情感。
生氣,憤怒,不甘,怨恨……都沒有,隻是平靜如一潭死水。
每當麵對這雙眼睛,沈景曜就想要狠狠摔碎那張麵具,看看她平靜如水下麵到底隱藏著什麼。
藍安卿輕笑一聲,聲音淡淡的:“既然人攝政王已經看到了,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