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話,沈景曜總覺得帶著嘲諷,讓他無處遁形。
“我想要奪你的兵權有的是辦法,而不是今天一定要搞這一出,將我手中的底牌亮出來!”
藍安卿手一伸,陶公公快速將之前的奏折拿了回來,放在藍安卿手中。
藍安卿拿著奏折,將它扔在了沈景曜身上,她聲音飽含質問:“這些你內心真的一點波動都沒有?”
“南境戰亂,饑荒、戰亂、屍橫遍野……這些你難道都看不到嗎?”藍安卿一句句話都是在質問,“作為攝政王,作為一國將軍,你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嗎?”
“爭權奪利,貪慕權貴,利益熏心……除了這些你還剩下些什麼?”藍安卿站起身,目光盯著沈景曜。
沈景曜被藍安卿的氣勢嚇到,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反應過來後他急忙穩住自己的身體,調整情緒。
“長公主說的天花亂墜也隻是想要插手朝政罷了,何必為自己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冷哼一聲,“虛情假意,惺惺作態。”
藍安卿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驟然提高:“沈景曜,我以為你還會有那麼一些良心。”
“你是不是離家太久了,忘了自己出身何處了?”藍安卿手指住潭城,“潭大人這麼激動,是因為南境是他老家。”
“那麼沈景曜,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為了供你讀書熬瞎了眼睛,從小辛苦將你養大的養母?”藍安卿一步一步靠近沈景曜。
沈景曜被逼的不斷後退,隨著藍安卿的話,他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女人。
那個因為撿到他而名聲儘毀的女人,為了他終身未嫁每日伴隨著月光做手工活供他讀書的養母。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畫麵甩出去。
想要成功,他必須舍棄以前的身份,以前的所有。
“那個被你遺忘在南境雙目失明的養母,究竟得多心寒。”
藍安卿步步緊逼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你不是想要權利,你是想看著這個國家從盛世到落敗,從繁榮昌盛到百裡荒涼。”
“你本就是白眼狼,先是發達以後放棄了自己的養母,後是背叛了對你諸多信任的先帝。”
藍安卿停在了沈景曜麵前:“你看看下麵的朝臣,奉常老家在南境,丞相的老家也離南境不遠。”
和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就行,但藍安卿不得不跟沈景曜說清楚。
他顯然不在聰明人的範疇之內。
掌權這麼久,已經沒有人指著沈景曜的鼻子罵了,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往事,又重新被提及。
“臣懇請攝政王下旨。”丞相看準時機,率先跪下請旨。
“臣附議。”“臣附議”。
“臣附議。”
伴隨著三公跪下請旨,陸陸續續的跪下許多大臣請旨。
大多數是先帝遺留下來的臣子,他們無論有著什麼樣的野心,無論站隊在哪裡,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愛民如子。
他們一因為同樣的原因被先帝器重,如今因為同樣的原因請求攝政王下旨。
除了攝政王自己提拔上來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