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壓根不是對手,再三辯解無果後,在眾人的嘲笑中落荒而逃,生怕慢一步就被白棉拉住索賠。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賀驍看著白棉提議道:“你的臉色不太好,還是去醫院讓醫生看一下。”
白棉打了個哈欠,困頓的擺擺手道:“這幾天起太早才會這樣,回去睡一覺就好了,用不著去醫院。”
賀驍的目光落在三輪車上,猜到了早起的原因:“你在擺攤做生意?”
白棉“嗯”了一聲:“在縣一中門口賣包子。”
猜測得到了證實,賀驍盯著白棉的眼:“倒不像你會做的事。”
白棉翻了個白眼:“說的你很了解我一樣。”
賀驍沒有惱,看了她半晌突然問道:“是為了攢錢去深市?”
白棉下意識道:“沒有啊,就賺點零花錢。”
她在噩夢裡旁觀了原身可恨可惡的一生,對原身的大致經曆爛熟於心,旁枝末節的小事就不可能一清二楚了。
因此她不知道作業本的存在,也不知道作業本落到了賀驍手裡,更不知道原身很早就計劃去深市闖蕩。
白棉要趕著回家補覺,沒時間陪賀驍嘮嗑,長腿一抬上了三輪車:“我走了,下次再有人碰瓷,你直接找公安處理,彆傻乎乎的跟這種人糾纏。”
縣城不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能傳的沸沸揚揚,傳來傳去就變了味兒,與真相隔了十萬八千裡。
這家夥是部隊的,在附近幾個村子,大小是個名人。哪怕他是事件中的受害者,一旦事實被歪曲,他的名聲就要壞了。
傻乎乎?
賀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直被說是冷臉閻王,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傻乎乎,難道是這張臉看起來很傻麼?
看著白棉頭毫無留戀的背影,賀驍若有所思,心裡慢慢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供銷社的小插曲,白棉沒有放在心上,到家後也一個字沒提。
隻是第二天早上到了縣一中門口,她剛停下三輪車準備將爐子搬下來,爐子就被一隻大手搶走了。
白棉抬頭看清手的主人,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在這裡?”
賀驍取下封火蓋,熟練的給爐子添上煤球:“昨天你幫了我大忙,今天我來幫你是應該的。”
白棉奪過水桶,拒絕他的好意:“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提這人如今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就憑他是保家衛國的軍人這一點,她也會出手幫忙的。
賀驍靜靜的看著白棉拿著包子去麵店接水,又在水開後利落的將蒸籠上鍋,然後笑眯眯的等待一中下早讀的鈴聲。
原來她的眼睛如此明亮,仿佛盛滿了星辰。隻是這雙眼睛裡,再也沒有他的影子了。
下早讀的鈴聲準時響起,饑腸轆轆的學生們魚貫而出,徑直地奔向各個小吃攤,白棉攤位上的人格外多。
看到容貌俊朗,氣質也很不一般的賀驍,有個調皮的學生擠眉弄眼地問:“包子姐姐,這位叔叔是你對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