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擔心白棉不借,他略顯急切地補充道:“我會還給你!”
白棉不眨眼的看著秦安翊,實在好奇他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出個門不是遇到騙子被騙光錢財,就是遭遇搶劫,連鞋子也被搶走。
她當然清楚這人不是騙子,去年在安縣火車站遇到落魄的他,並借給他五十塊錢,事後他不僅還錢了,還寄來一堆謝禮,她手腕上的女式手表,就是其中之一。
已經做過一次好心人,白棉也不排斥做第二次,直接從手包裡數出十張大團結:“多餘的錢買雙鞋吧。”
秦安翊怔了怔,女人的爽快出乎意料。
見他沒有動,白棉把錢塞到他手裡,隨即拿出紙筆,開始寫自家的郵寄地址。
秦安翊緊緊攥住十張大團結,一瞬不瞬地盯著白棉:“不用寫,我記得。”
白棉以為他記憶超群,才會在過了將近一年後,依然記得她家的地址:“那祝你一路順風,平安到家。”
說著,她將紙筆放回手包就要離開。
秦安翊下意識上前,攔住她的去路:“我叫秦安翊,秦朝的秦,安逸的安,立羽翊,你叫什麼名字?”
白棉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這人上次跟她借錢,可沒說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問她叫什麼,甚至寄來的感謝信上,地址都是瞎編的。
這一次怎麼就說了?
心念急轉間,白棉也不含糊:“白棉,黑白的白,棉花的棉。”
秦安翊在心裡默念兩遍,深深注視著白棉:“我記住了。”
白棉壓根不在意,隨意擺擺手轉身離開。
秦安翊站在原地,直到女人的身影徹底不見。
在火車上窩了一天一夜,到站後白棉和周興旺兩人費力地把幾大袋服裝搬下車,然後在車站外叫了兩個挑工才把服裝運到提前租好的房子裡。
這個兩室的老房子,以後就是周興旺在江城落腳和放貨物的地方。
“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咱們爭取在這兩個月裡賺足開店的資金。”
白棉坐在嘎吱響的破椅子上,一邊熨燙有褶皺的衣服,一邊給周興旺畫大餅:“要在這一行乾出名堂,最好是有自己的品牌,能像我的包子店一樣在各地開連鎖……”
周興旺聽的兩眼冒光,一臉向往:“小棉,要是自己做品牌,是不是還得弄個服裝廠?不能一直跑陽城拿貨吧?”
白棉搖頭:“這倒不用,咱們江城就有服裝廠,要做衣服可以找它們代工。”
不過她也沒想找代工,像現在這樣挑現成的服裝,隻要把控好款式和質量就挺好,省時省力省心。
關鍵是自己設計自己生產,很難順應時尚潮流,乾過那些成熟的服裝廠。
大餅畫好了,周興旺充滿乾勁,第二天一早就到老地方擺攤,特意將上次沒有賣過的新款,掛在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
有了第一次擺攤的經驗,這一次賣貨的速度更快,短短一個上午就賣出三十多件。
見剩下的衣服不多,周興旺跟白棉說了一聲,就趕緊跑去出租屋拿貨。
忙活了半天,白棉餓得前胸貼後背,就在燒餅攤上買了兩個燒餅,蹲在衣架後麵就著涼白開啃起來。
這時,一對年輕男女經過。
女人無意中發現有件紫色大衣,跟百貨大樓看到自己舍不得買的那件很像,連忙鬆開男人的手,將架子上的紫色大衣取下來:“咦,還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