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花嗷的一嗓子,用力在他背上猛砸:“老娘被人打成這樣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白保山縮著脖子躲避,嘴裡嚷嚷道:“我說的是實話,是你自己不聽,被打了還來怨我,我比那竇娥還怨。”
劉大花打累了,氣喘籲籲地坐在床頭憤憤道:
“邱老板哪裡不好了,早早成了萬元戶,家裡的房子又大又新,還有一輛拉磚的三蹦子,配未婚的大姑娘都配的,她一個被婆家趕出來,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的女人還敢嫌棄!”
白保山砸了咂嘴,眼裡流露出羨慕:“是有錢啊,我要是有沒婆家的閨女,指定把她嫁給邱老板,一家人跟著吃香喝辣。”
劉大花在知道邱老板想再婚時,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懊惱當年嫌棄女兒要多耗一份口糧,就把剛出生的女兒丟到尿桶裡溺死了。
要是沒有這麼做,指不定全家能靠這個女兒翻身,攀上像邱老板這樣的有錢女婿。
這麼一想,劉大花被白棉的幾耳光抽下去的貪婪,再次熊熊的燒起來:“不行,我得再想想辦法,給邱老板把事情辦成了!”
白保山看著她腫脹的臉,匪夷所思道:“你還真扛打啊!”
劉大花罵道:“還不是你太沒用,但凡你能弄到錢,讓家裡的日子好過點,老娘都不會吃這種虧!”
白保山縮了縮脖子:“等鐵軍回來,我再問問他。”
劉大花冷冷一哼:“上次你找上門,他都沒個準話,擺明了是不要你,你還腆著臉湊上去乾啥?還嫌不夠丟人呐!”
說到這裡,她對白家愈發不滿:“同宗同族的,他的裝修隊寧願招外人也不招你,一點情麵也不講,太冷血了!”
白保山沒有做聲,可見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劉大花發泄了一通,心情好了不少,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
白保山忙問:“你又要乾啥?”
劉大花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去找邱老板,得跟他說一下情況!”
白保山想了想,沒有阻止她,甚至心裡懷著一絲絲希望:萬一真成了呢?
想到事成之後的種種好處,他的心裡一團火熱,對加入白鐵軍的裝修隊的執念,一時間消散大半。
白棉等人還不知道劉大花賊心不死,第二天中午白鐵軍一到家,他們就將劉大花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白鐵軍氣紅了臉,中午都顧不得吃,直接來到白保山家裡,表明對劉大花說媒的不滿,臨走前還對夫妻倆放話:
“小惠再不再婚,都是我們自家的事。誰多管閒事,我就跟誰急!”
當著白鐵軍的麵,夫妻倆一聲不吭,不敢流露出不滿。等白鐵軍一走,劉大花又是摔盆又是罵,嚇得她兒媳婦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回到家時,白鐵軍的臉上不見之前的氣憤,笑著從帶回來的行禮包裡,掏出厚厚五遝大團結交給周小蘭。
周小蘭樂出牙花子,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接過來:“喲,都是新鈔,還是連號的,這是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吧。”
白鐵軍憨笑道:“昨天跟三柱壯子結算了今年的分紅,留下三萬用來周轉,剩下的一萬多我們仨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