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一看,猜到他的身份,主動問道:“嫂子,這就是你的表弟?”
陳嫂子連忙點頭:“是,他就是我的表弟,大名叫魯華,今年十九歲。”
說罷,她推了表弟一下:“快叫人,叫白姐。”
魯華跟陳嫂子說的一樣,嘴巴甜會來事,朝著白棉彎腰叫道:“白姐好!”
白棉對他的第一印象還行,笑著應了一聲側開身:“門口怪冷的,你們姐弟快進來吧。”
陳嫂子來了多次,沒有半點不自在。
魯華是第一次來,看見屋裡的一應擺設,忍著著好奇沒有東張西望,老老實實的挨著陳嫂子坐下來。
白棉給姐弟倆泡了茶,得知魯華今早剛到,她笑著問道:“你家離興城有幾百裡,昨晚在車上熬了一夜,現在應該很累吧?”
魯華忙道:“車上有空位,不累。”
為了省錢,他買的是站票。
好在車上人不多,他找到了沒人的座位坐了一晚上。
白棉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在魯華全部說上來後,她終於問到了點子上:
“以你高中畢業的學曆,在城裡找份臨時工不算難,你遲遲沒有就業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魯華本想著扯一些高大上的話,對上白棉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咬咬牙決定說實話:
“我考上過縣城的臨時工崗位,也在裡麵乾過一段時間,但是無法適應裡麵的環境,也不認可領導的管理,就辭職出來了。”
白棉目光微亮:“為什麼不認可?領導給你穿小鞋?”
魯華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不算穿小鞋,我認為他的管理有問題就指了出來,他沒有聽我的建議還把我損了一頓。後來我發現其他領導也這樣,覺得繼續待下去完全是浪費時間。”
他沒有說的是,這個工人不足五百的小型食品廠,生產出來的產品已經跟不上市場變化,在經濟放開後的這幾年,訂單一年比一年少。
那些領導又不思進取,也不研究新產品,繼續這樣下去很難生存,最後肯定會砍掉臨時工,說不定連正式工的工資也要發不出來。
在這種沒有前途的工廠工作,不是浪費大好的青春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