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懸掛著白燈籠,白綢帶,從街頭走到巷尾,那鬥大的“奠”字是一個接著一個。
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死於這場“祟災”,有的人中了祟,活了下來,可身子骨已經撐不住了;有的中祟太深的,家裡人甚至連屍骨都已經找之不見……
往日算是平靜祥和的四角鎮已然是一去不返,整個鎮子暮氣沉沉,宛若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
而且這四角鎮接下來的日子,定然還會更難,他們賴以為生的“剩鮮河”已經變得渾濁不堪,心許還有些河鮮還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但要想恢複到讓四角鎮的村民變得跟往常一樣富裕,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接下來的幾年中,四角鎮的白事兒一定是不會稀缺的。
畢竟那些個中了祟,又活下來的人,其實已經被傷及了根本,他們的身子骨會變得很虛,說不定平日裡的一個風寒小病,都能要了他們的命來……
此刻,位於眾生廟之中,黃廟祝於一蒲團上盤膝而坐,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不久之前顧先生屠“蛟”歸來後,對他所說的那些話。
幾個時辰前,發狠黃廟祝直接現出原形,燃燒了自己的心頭血,將三隻倀鬼給的屠滅了個乾淨。
隻不過做完了這一切的他,早已尋不到淫倀的蹤跡。
恰好,顧寧安帶著一條缺了腦袋的“蛟龍軀”以及另一顆“蛟首”回到了四角鎮,將其丟進了“剩鮮河”之中。
黑水吞了此河靈韻,顧寧安這麼做,也是為了能讓靈韻逐漸擴散開來,重新填補給此方天地。
當然,這個時間很漫長,興許漫長到四角鎮換了數代人才能完成,不過起碼也比沒一點兒盼頭的好……
當黃廟祝將淫倀脫逃的事情說出後,顧寧安也不過是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想著顧先生連黑水這般修為的妖,都能翻手殺之,那對方說了無妨,黃廟祝那顆懸著的心也是落了下來。
“顧先生說,老馬裁縫死了……改天得回去看看他,上柱香……”
“顧先生說,我這自冠黃凡為名,取得不錯……”
“顧先生說,眾生廟不必在掛他的石像,他不需要香火之力,當年的除劫之恩,也不過是因緣際會,無需念在心頭上……”
“先生還說,眾生廟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