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蛋粥，鮮的。”
“多謝先生，我就不喝了。”曹種拍了拍鼓脹的肚皮：“我這來前，可是吃了足足五大碗米飯，現在肚皮裡撐得緊。”
顧寧安笑道：“你這是囤足了糧食啊！”
“嗨！”曹種打了個飽嗝：“出來之時那股子餓得反酸的勁兒，可是難受，現在撐，下回出來了，可要好受不少。”
“聰明。”顧寧安誇讚了一句，就是盛出兩碗鴨蛋粥，遞給了癱坐在地上的時雨一碗後，便是自己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見他們吃起飯了，曹種也是拱手道：“先生，小兄弟，你們慢些吃，我這去畫卷之前候著去。”
“好。”
“去吧。”
待曹種遠去，草精從時雨的脖子上“滑”了下來，竄到了鍋前後，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熱粥，“咕嘟咕嘟”的吸了起來。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粥鍋見底。
吃了熱粥的時雨也不覺得冷了，身上也有了力氣他下意識的朝著畫卷看去。
瞧見曹種還站在畫卷門前翹首以盼的時候，他不禁開口道：“曹小哥怎麼還在啊。”
草精笑道：“多餘問，他爹沒出來唄。”
“昨天瞧他爹那麵黃肌瘦的樣子，精氣神虧空的緊，眼下不出來，要不就是沒了，要不就是跟兒子說好的反悔了，不肯出來了。”
時雨低聲道：“你小點兒聲，彆瞎說。”
草精攤手：“說實話罷了。”
另一邊，畫卷門前的人已經不多了，早前出來的已然離去，眼下隔好一會，才會有一道人影從畫卷之後浮現。
忽的，一道光影閃過，曹種看身形差不多，以為自家爹可算是出來了，便是忍不住喊了一聲：“爹！你可算......”
“哎，是五華叔啊，你看到我爹了嗎？”
出來的男人迷迷糊糊，站定緩了好一陣，方才應道：“啊？阿鐘啊？”
“你爹......哎，你爹我沒注意，沒出來嗎
？”
曹種望著緩緩合起的畫卷，眼神中儘是失落：“沒出來，可我跟他說好了的......”
“嗨！你爹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他不也有過說好沒出來的時候嗎？”
眯著個眼的男人看了看閉合消失的畫卷，又瞧了瞧曹種手裡的飯盒，吞了口唾沫道：“阿種，叔餓得頭暈眼花，那飯你爹不吃，要不......”
見狀，曹種猶豫片刻，便將手裡的飯盒遞了出去：“那叔先吃了吧，我晚上在做一份。”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男人奪過飯盒，一屁股坐地下，掀開飯盒，就用手抓著飯菜往嘴裡塞！
偌大的飯盒，沒一會的工夫就空了一半。
一旁，曹種的目光落到了畫卷消失的地方，緊鎖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遠處，收拾完鍋具的顧寧安一行，則是牽著驢車朝著坡下走。
在經過曹種身邊時，還打了聲招呼。
隻不過後者如今，臉上可再沒有先前那般喜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