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日頭最盛的時候,明媚的日輝灑落在說理堂的牌匾之上,將其上的朱漆映照得熠熠生輝。
說理堂聽上去是一處公堂般的封閉屋宅,實際上他五麵敞開。
其東南西北四角立有四根立柱,立柱之間又通過一根根粗壯的橫梁連接起來。
那牌匾就那麼光禿禿的掛在正北方的橫梁之上。
從遠處看去,這說理堂就好似是一個未曾建完的屋宅。
堂內正南設有一木台,抬高了地勢,台上則是擺上了一一張漆黑書案和一把寬闊大椅,書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於木台之前,左右兩側分彆擺放了五把座椅,座椅邊還設有一方小案,其上同樣有筆墨紙硯等物件。
距正午還差兩柱香的工夫,說理堂的周遭已經擠滿了人,這正午說理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無論是看過的還是沒看過說理的南泠人,皆是趕過來湊湊熱鬨。
不過好在,現場有些人自發維持秩序,讓人依次交錯坐開,好讓更多的人能看到說理堂內的情況。
“大家夥都錯開些坐,現在說說話沒關係啊,等會開始了可彆吵嚷,切記不要影響了說理問事。”
“李老!咱知道了!”
“鄉親們,你們可知道今兒個說理的雙方都是誰?”
“我就知道有慢行居的人,狀告之人不知道!”
“還有,還有集市上賣筆墨的,好像是這幾天才在南泠定下來。”
“哎!那慢性居的人,不也是才來?”
說理堂四周空曠,加之人一多,即使說話的人沒有太大聲,也讓周遭變得嘈雜無比,亂哄哄的……
與此同時,蘇宅之內,蘇泠滿臉焦急的衝著蘇正勳說道:“爹!誌軍哥這事情可如何是好啊!”
蘇正勳凝眉端坐,長歎一聲道:“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叫停這場說理。”
“隻能期望誌軍切莫做得太過,惹惱了顧先生一家。”
“嗨呀~”蘇泠急促道:“誌軍哥這回也太衝動了,其實沒多大的事情,他卻非要鬨到說理去。”
“眼看著說理要開始了,咱要不要去看看?”
蘇正勳思量片刻,開口道:“去吧,萬一到最後顧先生他們輸了,發生了衝突,我們再想辦法挑個折中的辦法調停一番。”
聞言,蘇泠頷首:“也隻得如此了……”
……
“兒,你有把握嗎?”簡鳳替兒子整理著衣衫眉宇中略帶一絲擔憂。
何誌軍望著手中的字條,笑道:“娘,你就放心吧,兒有把握。”
“恩。”簡鳳頷首道:“主要是你爹不在,要不然話,娘根本就不用擔心。”
“娘?”何誌軍輕笑道:“爹在不在都無所謂,若是你怕顧寧安他們惱羞成怒動手的話也大可放心。”
“他們這般人都是要麵子的,輕易不會動手。”
“就算是動了手,咱也不一定怕了他。”
“您想想,那說理堂的主理,本事多大啊,要是說理說不過就要動手的話,他一定會出手的。”
聞言,簡鳳頷首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成。”何誌軍笑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簡鳳道:“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