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身上沒沾上。”顧寧安笑應道。
聞言,趙木匠一股腦兒將臉上的木屑花扒掉,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顧寧安身上的白衫。
“邪性了嘿,還真沒有沾上。”趙木匠不信邪似的繞了顧寧安一圈,發現前後左右,就連其鞋履上都沒落上一片木屑花。
“你這衣裳是哪兒買的,該明兒個我也去買……”趙木匠話說到一半,在看清顧寧安的臉後,頓時戛然而止。
“你,你,你!”
看趙木匠都結巴了,顧寧安索性拱手插話道:“趙木匠,許久不見。”
“你是二錢!”趙木匠結巴了半天,最終就蹦出來這麼一句。
顧寧安真沒想到,二十多年錢趙木匠女兒求他爹給自己打得折扣,如今卻成了自己在老者心中的代名詞,他無奈一笑,應道:“趙木匠,顧某當年可不是欠你的二錢,你至於記到現在嗎。”
回過神來的趙木匠忽然想起,自家女兒可跟自己說過,安思小院的那位顧先生回來了。
一個人,一夜清掃了五個人都弄不完的雜物。
最關鍵的是,顧先生竟與二十多年前長得一模一樣。
如此不凡之人,非鬼便是仙!
在加上站在漫天木屑花旁,卻不沾片縷,分明就是神仙手段!夭壽嘍,我剛才指著仙人說他是二錢?
麵色土黃的趙木匠連忙彎腰拱手:“對不住!顧先生!我老眼昏花了,腦子也不中用,說錯話了……有口無心,有口無心!”
“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您要是需要木器,派人來知乎一聲不就成了,哪能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顧寧安意識到趙木匠這是在知曉了一些事情之後,有些懼怕自己,便是打趣道:“自然是二錢的風。”
夭壽了……趙木匠苦笑道:“先生,您可千萬彆跟我一個糟老漢計較……您是仙,仙人肚裡能裝海……”
顧寧安擺了擺手:“哎,好了好了……趙木匠,當年咱兩的接觸也不算少,你看我是你想象中,需要畏之如虎的人嗎?”
聞言,趙木匠陷入了沉思。
當年他與顧寧安倒是挺熟悉的,在他的印象中,顧寧安非常知禮,待人謙和,除卻有些“窮”以外,倒也是沒什麼缺點。
媒婆還曾想把他家女兒許給顧寧安來著,隻不過後來顧寧安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走了,這說媒之事也是擱淺了……
“倒好像也真是。”趙老丈頷首道:“若您是仙,自然以往也是仙,那以往先生也謙卑和善,與我等處得來。”
“那如今,我確實也不應該怕先生才是。”
“通透!”顧寧安笑著岔開話題道:“我今日來,除了買把筷子,還想再定一把木劍。”
“木劍?”一聽到“業務”來了,趙木匠眼中最後的一絲拘禁也是漸漸淡去:“顧先生,我這可是木匠鋪,您若是要用劍,乾啥要做把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