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三名林匪商議的是,等鄭德將剔骨刀放下之後,不光搶了他的銀錢,更要奪了他的娘子!
畢竟,譚冰的身段還是相當不錯的,即使懷有身孕,也不過是小腹微微隆起,被寬鬆的衣裙一遮蓋,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能在林間乾劫道勾當的,能有什麼好人?
他們若不是怕鄭德拿刀拚死抵抗,這一會早就衝上來,將他們小夫妻兩個吃乾抹淨了。
一直很好奇譚冰麵巾之下容顏的三位林匪,紛紛瞪大了眼睛盯著看。
結果這一看,差點沒嚇得魂飛九天!
譚冰那張平坦到沒有絲毫起伏的臉,充斥著詭譎,三位林匪齊齊咆哮一聲“鬼啊”,就是轉身逃竄而去!
然而,他們沒跑出多遠,就是一個個栽倒在地,看上去像是昏死一般。
乘此機會,鄭德連忙將卡在輪轂中的棍棒拔出,正打算將妻子扶上車的鄭德,餘光忽然瞥到了一襲青袍。
嚇了一跳的鄭德朝後退了一步,當他望到顧寧安那張平淡如水的麵容時,他先是長呼出一口氣,隨即放下手中的剔骨刀,抱拳道:“顧先生……”
見狀,顧寧安倒是覺得有些意外:“怎麼?不拿上刀,跟我搏一搏?”
“先生莫要取笑我……”鄭德苦笑著應道:“且不論我定然打不過先生,就算是打得過,我也不會對先生出手的。”
“為何?”顧寧安問道。
鄭德沉默了片刻,隨即應道:“若我說,我把先生當朋友,先生信嗎?”
顧寧安頷首:“信。”
聞言,鄭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成,那就勞煩先生,待我們夫妻二人死去後,將我們合葬於一處。”
說話間,鄭德一手拿起了剔骨刀,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慢!”顧寧安一字落下,鄭德渾身僵硬,剔骨刀在其心口前無法寸進半步。
“先生!讓我死在她們娘倆前頭,可好啊?”鄭德身子僵硬無法動彈,但還能發出聲音。
顧寧安眉頭緊皺,應道:“我何時說過要殺你們了?”
“哎?”鄭德一時語塞,思索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顧先生好像從未說過要對付她娘子。
“可是,您不是說了,那銅錢隻傷邪祟嗎?我娘子的狀況,想必先生已然得知……先生即為仙,除惡就是本分……”
顧寧安擺手道:“莫要給我扣帽子……去把那三個匪徒綁起來,拴到馬車後頭,跟我回去。”
“回去?可我娘子這樣子,再回鄉裡,恐會引起禍亂啊!”說著,鄭德用力眨了眨眼道:“先生,你要是不殺我們,要不就放我們離開吧?”
顧寧安指了指譚冰,正色道:“假如我跟你說,你這麼帶著你娘子躲避起來,是必死無疑……你還要帶她走嗎?”
“這……”鄭德神色一怔,頓了頓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們若是回去,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