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快走。”
林歲歡接起電話:“喂。”
尾音刻意上揚,明顯是有意為之的牽強。
聽到她的聲音,雲黛溪腦子裡的憤怒驟然平息,理智回歸主場:“等你這部電影拍好,我給你找代言,出席一些輕鬆的紅毯好不好?”
“好啊,黛溪姐怎麼安排我都行,上次去mercury的珠寶晚宴,也認識不少人,謝謝。”
“嗯。”雲黛溪側過身去拿扶手箱裡的衛生紙,擦掉控製不住流下的眼淚。
那邊也有明顯的故作堅強:“那黛溪姐我先掛了,等下還要去拍下一場戲。”
等雲黛溪回答好的,她立刻掛掉。
其實,剛剛那巴掌扇得太過用力,臉上的紅印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她的戲都被推到後麵不知道哪天了。
因為這個事情,還被一些合作的演員在背後嚼舌根:“也不看看彆人是誰,就敢去搶咖位,這下好了,害得我們配合的小角色也要跟著延遲收工。”
林歲歡走過的時候,一切都聽在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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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出電梯,遠遠看到門口倚了個人。
身形看著極像顧黎安。
可他卻穿著件休閒的白色襯衣,將信將疑,直到走到不足一米,才看清。
他背靠著牆,正低著頭看手機,一隻腳翹起來瞪著牆壁。
竟然有說不清的少年感。
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會以見到這位顧先生為結尾。
是不是上天看她太苦,才給了她一味“口紅先生”這樣的麻藥。
雲黛溪訕笑,裝作什麼也不知情,把來由引到緋聞上:“顧先生,沒想到您還有空玩這樣深夜上門複仇的遊戲。”
顧黎安抬頭看她,眼底依舊冰封十裡。
他把手機放回褲兜裡,身子站直,從側麵向雲黛溪步步逼近。
直到她被逼到牆邊退無可退。
距離他那麼近。
雲黛溪隱秘地深吸一口氣,想從他用的香水窺探性格。
卻發現沒有一絲氣息。
連沐浴露和衣服洗滌劑都味道微弱,小眾到無法確定具體的品牌。
甚至,他的呼吸也極輕。
她還在恍惚中,卻感受到他帶有侵略性的唇緊貼過來,快要觸碰到時又緊急懸停。
唇從正臉移向了耳邊,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許星回,利用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一愣,這名字,從她進娛樂圈那天就死了。
下一秒,卻用手蠻橫地把他的臉掰正,而後手臂自然地繞過肩胛,仰頭把唇貼到了他的唇上。
這個吻纏綿熱烈,像是要把今天身體裡所有的情緒都揉捏進去。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甚至有些暴力地主動用舌尖頂破他齒間的縫隙。
身後,她的拇指壓向指紋鎖,解鎖後倒退著推門進去。
怕顧黎安退縮,用另一隻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借力。
起初他還有猶豫,直到齒縫被她突破,內心的欲望終於占了上風。
身體的反應已不受大腦控製,毫不顧忌地把手穿過她的腰,用力把她合入懷裡。
門被窗外的風吹得啪一下關上。
卻絲毫沒有驚醒兩個如在夢裡放縱的人。
他把她抱上門廳的鞋櫃上,讓這個吻繼續。
食指去撫摸滾動的喉結,輕輕繞了三圈,指腹下滑,落在了扣到最頂的那顆紐扣上。
另一隻手也急不可耐地伸上來想去幫忙。
卻被他抬起來的手阻止。
顧黎安快要窒息,眼前這個女人像是要用吻溺死自己。
本能的,他的牙齒輕咬了一口魯莽探入的舌。
兩個衣衫不整的人,仿佛從落雨的樹林裡回歸。
這次他們的目光終於平視,她用手去撫他的眼,那顆痣此刻被隱藏在眼瞼裡。
眼底的冰終於都化成了漂浮的霧氣。
雲黛溪笑笑,這才回答他的問題:“哦?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