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1 / 2)

他還是那樣鎮靜的樣子,沒有一絲情緒,卻說了句泄露自己心思的話。

“沒想到顧先生您,還有空關注娛樂圈的事情。”雲黛溪臉上維持著禮貌的笑。

顧黎安冷漠如此,卻一直在關注她。

此刻還把她半路攔截在主辦方安排的專屬休息室裡,四目相對,已經能說明太多問題。

她當然不傻。

照舊像那天一樣,雙手撫他的下顎,像捧一彎水裡的月光,將他的臉放在手心,臉緩慢湊過去,卻在唇快觸碰時,被他穿越過腰的手將整個身體截住。

五指幾乎快陷入腰間皮膚,力道太過,她有些疼,卻還是再次湊上去。

如飛蛾撲火。

顧黎安的另一隻手卻自下而上,鉗住她的下顎,把她的臉拉遠了一些。

“雲小姐,您現在化著妝,口紅的陷阱我不會落第二次,不值。”他還記得那天卸妝膏的恥辱。

她說不出話,隻能看著他。

“雲小姐主動獻吻的男人,究竟有幾個?”

他繼續問著,手在臉上掐得更重,口腔內的黏膜被牙齒磨出血跡。

看著她的臉,那張被馳牧野摟在懷裡的照片,在他腦海裡更清晰地浮現。

疼。

男人緊貼的身子更沒有一點溫度。

此刻的她,如被地獄的惡魔用繩子束縛了身子,嘴裡塞滿有血腥味的雜草,被扔進冬天的海裡。

“也許,多得你也記不得了。”

在耳邊說出這句話,他才把手甩開,固執得像摔一隻瓷器花瓶,偏想看看她破碎的樣子。

哪怕隻裂一條縫,變得不那麼完美也能滿足心底的欲。

不是總愛演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反倒想看看,她真的落淚是什麼樣子。

雲黛溪笑了,這點所謂的羞辱,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當年去拜訪那些金主,連門都沒進去,坐在門口等上三天也沒見上麵的事情多到數不清。

至少,這位被人仰慕的顧先生,現在還站在這裡,有興趣來打碎自己所謂的自尊。

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雲黛溪走過去,幫他整理領口和衣袖。

沒有浮誇的金色袖釘,袖口的黑色暗紋紐扣卻質感卓絕。

“顧先生,同樣的陷阱我也不會挖兩次,費力。對顧先生的,我更應該儘心。”

她退回身,抱著雙臂看他,如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他身材挺拔,如果同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願意沉迷於這副肉|體。

顧黎安的眼神也不回避:“雲小姐,生意場上,貪得無厭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顧先生如果想真跟我聊生意上的事情,下一次我們再約個時間,今天我還等著去為林歲歡獲獎歡呼。”

雲黛溪轉身想拉門出去。

她已經意識到,這幾次他主動出現,跟馳牧野和她的新聞都多少有些關係。

這樣冷血的人,當然談不上喜歡誰。

娛樂圈裡閱人無數,她知道,越是站在高位的人,就有越強烈的占有欲,想把有興趣的東西都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這又何嘗不是所謂的貪念。

顧黎安的手比她更快一步落到門把手上:“我查過你公司的流水,資金周轉率不錯。可以賣給我,我願意出個好價錢。”

雲黛溪轉過眼去看他:“為了什麼?”

她明知故問,卻還是免不了有驚異的情緒。

“你為了這點小錢,把人都搭進去,不值得。如果我願意,那個馳牧野,很快會從這個圈子消失。”

“顧先生,我還是不懂您的意思。”她再進一步,想把話更多逼出來一些。

“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還是不把話說破。

“顧先生想讓我成為您的籠中鳥?”既然他不願意,雲黛溪乾脆把話挑明。

他不語,算是默認了。

她笑:“顧先生高看我了,我沒有那麼美的羽毛,歌喉也太過鋒利,養不家的。”

她把他的手從把手上拉開,推門出去。

門裡,她下的魚餌,如今釣了一條魚,可如果現在就把魚拉上岸來,它還不夠肥,也許見岸即死。

既然這位顧先生如此懂得蟄伏,那就繼續跟他把這場遊戲玩下去。

早說過,她擅長把承諾變成一根可以反複使用的魚線,掛不同的餌,釣不同的魚,獲更多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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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溪到頒獎典禮的嘉賓區落座,顧黎安不久也出現。

不過是坐在總讚助商專屬的前排區域。

這次對家經紀公司,跟江羨羨搶封麵的喬之諾也在候選人名單裡,參加最佳女配角的爭奪。

江羨羨長得太美,反而可塑性低,隻能演一些大片裡閃現一刻的絕世美人小配角。

不過雲黛溪也不在意這些,能進那部片子就是勝利,拍電影不是為了片酬,更不是為了得獎。

她的牌,是靠著這張臉,用代言進各大名利場。

台上,終於快到壓軸男女配角,男女主角和最佳電影的頒獎環節。

直拍的鏡頭對準幾位候選人。

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雲黛溪總會感歎,想到這樣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擺在台麵上的人,真是個天才。

這幾秒等待宣布結果的時間,注定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才是最考驗演技的時候。

對於有的人來說,這幾秒的高光程度,能超越一整部戲。

喬之諾鄰家女孩的可愛表演風格,跟她本身的內心本就不符,不獲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每年的電影大賞,稍微放水就會被噴子噴得體無完膚,主辦方每次都極儘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