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哪一支美利堅軍隊了。”埃爾維斯回答道。
美墨戰爭時期,他指揮過自己訓練的墨西哥軍隊和美利堅軍隊交過手。
對於曾經戰場上的對手,他還是了解的。
“仔細說說看。”梁耀讓埃爾維斯細說。
“如果是格裡芬上校的部隊,我想在人數相同的情況下,可以一戰。隻不過戰場上的情況十分複雜,勝負是由很多因素決定的,恕我冒昧,閣下的這個問題問的十分業餘。”
埃爾維斯非常認真地說道,“如果是梅森上校的部隊,如果是在戰時,您是指揮官,您的這些護衛是士兵,我想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梅森上校”
梁耀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會兒後才想起來,他的那座鑄幣廠最早就是梅森上校建的。
“就是現在駐防在美墨邊境的梅森上校。”埃爾維斯說道。
“你和梅森上校交手過”梁耀來了興趣。
“沒有,我隻和梅森上校的下屬威廉·特庫姆塞·謝爾曼中尉交過手。”埃爾維斯回道。
“對手的姓名記得這麼清楚,看來那是一場讓你刻骨銘心的戰鬥。”梁耀暗暗記住了梅森上校和謝爾曼中尉的名字。
“那是我人生的最恥辱的一戰,謝爾曼中尉帶著一個連將我的兩個墨西哥連打的潰不成軍,就連我本人也差點被俘虜。”埃爾維斯非常坦然地說道。
“希望你以後有機會能一雪前恥。”梁耀說道。
“我也希望,隻是現在我已經不是英國陸軍的軍官。”
說這句話的時候,埃爾維斯無奈的表情中帶著一絲苦澀。
“世事無常,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呢。”梁耀岔開了這個話題,問埃爾維斯道,“埃爾維斯上尉,如果有一種從後麵直接裝填的步槍,能不能趴著裝填射擊”
前知五千年,後知一百七十二年的梁耀清楚,此時的槍械正處於新舊大變革的時代。
曆史已經證明後裝槍才是未來,就算他現在擁有線膛版斯普林菲爾德M1842是同時代非常先進的槍支。
但斯普林菲爾德M1842終究還是帶膛線的前裝槍,很快就會被日漸成熟的後裝槍所取代。
“閣下,優雅的紳士從來都是用嘴吃食物,而不是將食物從屁股塞進去。”
艾薩克的思想比較保守,他是前裝槍的忠實擁護者,對後裝槍嗤之以鼻。
埃爾維斯思考良久之後說道:“閣下,我聽說普魯士軍隊有一種比較先進的後裝槍,隻是這種槍械是普魯士的機密,我沒有機會能夠親眼一見。
如果這種槍械足夠可靠,我想不僅可以讓士兵們趴著裝填,對於軍事界,也將是一場顛覆性的變革,以往所有的戰術將不再適用。”
埃爾維斯並沒有完全將梁耀當作一個外行看待,他和梁耀有過幾次交流。
雖然梁耀的想法天馬行空,甚至有些瘋狂,但每次埃爾維斯仔細思考後又覺得梁耀說的那些話和想法並非毫無邏輯可言,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
斯普林菲爾德M1842的射程和精度就已經讓埃爾維斯覺得,目前的戰術或許已經有些不合時宜,跟不上這款槍械的性能。
隻不過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法還隻是在更遠的距離就開火。
要是能夠像這位雇主所說的那樣趴在地上完成裝填,那將大大減少士兵的受彈麵積,從而減少士兵的傷亡。
埃爾維斯的這番話,讓梁耀對他大為讚賞。
普魯士軍隊秘密裝備的這種後裝槍就是大名鼎鼎的德萊賽後裝擊針槍,栓動步槍的鼻祖。
雖然早期的德萊賽M1841後裝擊針槍有著氣密性差、操作危險、精度差、槍栓容易卡殼等諸多問題,但在早期的幾場實戰中還是表現不俗。
在改進這些不足後,德萊賽後裝擊針槍在普法戰爭中更是大放異彩。
法國則在普法戰爭後痛定思痛,在19世紀末的軍備競賽中研發出了第一款最成功的無煙火藥步槍,也就是勒貝爾1886,此款槍型法國沿用到了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