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們造這艘船是用來出海捕魚的,並不是用來扛炮彈的。
船上的士兵手忙腳亂地尋找一切可以堵住洞口的東西,一名士兵情急之下甚至直接將朗格中校的腦袋摁在洞口堵水,因為腦袋的大小正好合適。
這些陸軍官兵對於操帆之事顯然並不熟練,他們隻能拿著槍威逼裹挾來的漁民讓他趕緊掉頭。
“快點!快點!你個老東西,再挨上一顆炮彈咱們都得死在這裡!”
操帆的漁民也是欲哭無淚:“現在我們是逆風,風也不大,快不起來!”
帆船在海上航行最怕的不是逆風,而是無風。
隻要操帆得當,在逆風的情況下也可以讓船隻走“Z”字形航線向前航行,隻是沒有順風那麼快罷了。
風小或者無風,這才是最糟糕的情況,這種情況下隻能夠依靠人力搖動槳櫓來驅動船隻。
風對於帆船而言就相當於蒸汽船上的煤。
“劃槳吧!”
另一名漁民見風實在太小,放棄了操帆,直接取來了船上的船槳櫓試圖劃槳來調轉船頭。
船上的士兵一哄而上拿起槳櫓開始劃船,隻可惜他們不僅不會操帆也不會劃槳也是一通亂劃。
正當此時,岸防炮台上的岸防炮已經完成了裝填,對他們進行了第二輪炮擊。
有了第一輪的校射,第二輪炮擊的精度顯著提升,足足有三顆炮彈命中了船隊。
其中一枚炮彈狠狠地砸在了朗格中校座船的船舷上,船舷的木板被撕扯的粉碎,飛濺起來的木屑傷到了四五名正在劃槳的士兵。
“打得好!”
梁耀忍不住拍打了一下炮台上的圍欄讚歎道。
這些人顯然不是專門的海軍水手,他們在船上的表現十分業餘。
“上校閣下,準備好船出港抓俘虜吧!”
薩特望見一艘漁船被擊沉,船上的士兵和漁民或是放下救生船、或是直接跳海求生,他對炮擊的效果非常滿意。
隻要這些笨手笨腳的家夥還沒有離開大炮的射程,再給他幾輪射擊的機會,薩科甚至有把握將射程內所有的船都擊沉!
“但願能多抓幾條大魚。”
梁耀點了點頭,命令炮台上的旗語兵向港口的聖弗朗西斯科漁民打旗語,通知他們等炮擊結束之後出港抓俘虜。
至於在後麵觀望的船隊,梁耀並不擔心,梁耀巴不得這些船全部進入岸防炮的射程內,再給予他們迎頭痛擊。
在同等的兵力和裝備下在陸地上公平對決,梁耀沒有十足的信心戰勝梅森上校的部隊。
不過梅森上校要是願意當靶子的話,有薩特這個優秀炮手和他手下的炮兵,梁耀有信心對梅森上校的船隊進行一一點名。
炮擊結束之後,聖弗朗西斯科港口外的海麵上漂浮著二三十具屍體,幸存的士兵爭先恐後地爭搶救生艇。
隻是救生艇數量有限,已經在救生艇上的士兵不想送命,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們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曾經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同伴。
已經超載的救生艇上也並不和諧,為了活命,他們甚至在救生艇上打了起來,將艇上的同伴推下海,迅速劃著救生艇離開了。
對於那些想要遊向救生艇的士兵,艇上的士兵毫不猶豫地拿槍指著他們威脅他們離開甚至直接開槍。
一名水性還算不錯的士官死死抓住一支船槳,祈求劃槳的士兵將他拉上去。
救生艇上的其它士兵毫不客氣地用船槳將這名可憐的士官拍下海。
“我的上帝,我的這些士兵究竟在乾些什麼?!”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梅森上校不敢相信這些自相殘殺的士兵是他的部下,痛心疾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