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東印度艦隊的軍艦吐著滾滾濃煙,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汽笛聲,駛出了香山,沿著海岸線向北而去。
美利堅東印度艦隊的黑色軍艦最早出現在長崎。
此時的長崎在日本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是日本唯一的對外窗口,有唐館和蘭館兩個外國人的聚居區。
所謂的唐館很好理解,就是中國商民的聚居區,至於蘭館,則是荷蘭商民的聚居區。
除了中國和荷蘭之外,長崎還有朝鮮、琉球商民,但朝鮮、琉球的商民沒有形成唐館和蘭館一樣的聚居區。
長崎和京都、大阪、伏見、駿府、奈良、山田、日光、佐渡、浦賀、神奈川、箱館、新瀉、下田、兵庫等這些要地一樣設置有奉行所作為長崎的最高行政機構。
說白了就是幕府領,但長崎的奉行所和其它的奉行所不一樣,而是以交易之事為專要,其餘之事如同枝葉。
長崎奉行除了要防備外敵入侵和基督教傳播外,還要負責貿易事務的商務官,與前來長崎的外國人交涉,具有商務和外交的職能。
隻是在其它奉行所,重點是防備外地入侵,負責當地治安,而在長崎則更偏重於管理對外貿易,為德川幕府斂財。
當然,以長崎情況之複雜,長崎奉行所難以肩負起守衛長崎的重任,實際上長崎的防務是由臨近的肥前佐賀藩和福岡藩負責。
美利堅東印度艦隊抵達長崎的時候,長崎的警衛工作,是由肥前佐賀藩負責。
不出意外,在經過長崎外目的時候,美利堅東印度艦隊遭到了日本艦船的阻攔。
外目炮台上百門火炮早已將炮口對準了他們。
佩裡透過望遠鏡,望著外目炮台上的鐵製大炮和青銅大炮,沒想到在日本的第一站就受阻。
“日本的這些火炮看起來要比香山炮台上的那些火炮要好。”佩裡放下望遠鏡說道。
佩裡對長崎外目炮台評價要比廣東香山炮台的評價要高,這讓一旁的康恩澤多少有些不舒服。大清國堂堂天朝上國,在這洋夷看來,大清的炮台居然還不如倭寇的炮台。
“長崎外目的炮台,確實要比香山炮台好,但也隻是比香山炮台好而已。”梁耀說道。
“外目的鐵製大炮是九個月前剛剛鑄造而成,文化5年8月的斐東號事件後,肥前佐賀藩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對長崎海防也愈發重視。
現任肥前佐賀藩的藩主鍋島直正,精通蘭學,設立了直屬藩主的部門火術方,在火術方集結了炮術、蘭學、刀物鍛冶、鑄造、和算等多方麵的專家,研製大炮,這些大炮正是火術方的產物。鍋島直正本人也是蘭學專家。”
梁森對梁耀說道。
“不過上校閣下放心,我們現在還處在外目炮台的射程之外,那些大炮打不到我們。”
所謂的斐東號事件就是一艘英國的軍艦,裝作是荷蘭的船隻,逮捕了兩位荷蘭商館職員,並挾為人質,要求長崎奉行所用燃料、水、食物來交換。英國人揚言如果長崎方麵拒絕的話,他們就將港口內的日本船全部燒毀。
肥前佐賀藩實力不濟,兵力不足,最終,肥前佐賀藩和長崎奉行所不得不聽從了英國人的要求,英**艦在達到目的後得意地揚長而去。
為了擔責,長崎奉行所和佐賀藩的六位家老儘數切腹。鍋島直正的父親,鍋島齊直也因警備不力,也被處以100天的禁閉處分。城下禁止鳴鐘,公廳大門禁閉,藩士們連胡子也不能刮。
這件事一直是肥前佐賀藩的一塊傷疤,一直視之為奇恥大辱。
至於蘭學就是荷蘭學,日本鎖國令頒布之後,隻允許荷蘭是唯一被允許和日本通商交流的西方國家。
因此在日本開國之前,蘭學在日本也代指西學。
隻是在19世紀中葉學習荷蘭,和49年入**沒什麼差彆,肥前佐賀藩學習錯了對象。
“但他們已經在我們大炮的射程之內。”梁耀橫眉冷眼盯著外目上的那些大炮。
佩裡的軍艦火炮射程有多遠梁耀不是很清楚,但羅蘭號、超勇號和揚威號上的艦炮都可以打到外目炮台,還可以打榴彈。
麵對外目炮台的威脅,梁耀也不覺得有多大的壓力。
“沒有許可,任何外國船隻不得進入長崎!識趣的話趕緊離開長崎!”
肥前佐賀藩的家臣和長崎奉行所的使者前來傳話,讓梁耀和佩裡趕緊離開長崎海域。
肥前佐賀藩的家臣和長崎奉行所的使者說話的語氣比較強硬,想來他們的底氣來自於外目炮台上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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