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搖了搖頭,同孚集團有做南方的棉花生意,他了解一些棉花市場的行情,南方的棉花質量很好,價格也很便宜。這是實情,就是這量太大了。
他暗自搖了搖頭,同孚集團有做南方的棉花生意,他了解一些棉花市場的行情,南方的棉花質量很好,價格也很便宜。這是實情,就是這量太大了。
如果隻是一兩萬包,他們潘家或許還能咬牙吃下。
潘家往年和南方的棉花交易量是在每年1.5~2.2萬包之間,已經是南方的大客戶了。
27萬包這誰吃得消?
至於弗蘭西斯所說的往年排隊都未必買得到這些上等棉花,也是實情,不過這些都是1855年的老黃曆了。
“你且問他多少美元一包?”
梁紹瓊倒是對此事很敢興趣,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搞錢養兵。
“這位是?”
弗蘭西斯見過潘正煒,但對梁紹瓊卻感到非常麵生,從沒見過。
美利堅的華人基本都不留辮子,像梁紹瓊這樣拖著一根長辮子的華人很少見。
“這位是我叔叔,大清國的戰爭部副部長。”梁耀介紹道。
“原來是大清國的戰爭部長,失敬失敬。”弗蘭西斯聞言大喜過望,急忙湊了上來。
梁紹瓊見他湊了上來趕忙向後退了兩步,以免被熏到。
梁耀見梁紹瓊有些上頭,急忙用粵語對梁紹瓊說道:“三叔,伱瘋啦?這可是27萬包棉花。”
“我沒瘋。”梁紹瓊回道。
“27萬包棉花,你我或許吃不下,但江南的棉商,再加上我們就勉強能吃下。”
自從將加州的棉紡織廠脫手後,梁耀就很少關注棉花生意,故而他對近來棉花市場也不甚了解。
梁耀轉頭詢問潘正煒道:“潘老,您覺得呢?”
潘正煒的同孚集團有做棉花生意,是業內的行家,這事倒是可以聽聽他的意見。
潘正煒思忖良久,詢問梁紹瓊道:“梁侍郎,您可認識江南的大棉商?”
“不是梁某誇口,江南叫得上名號的富商巨賈就沒有我梁某不認識的。江南地區做棉花生意的多是一些徽商。”梁紹瓊說道。
潘正煒滿意地點點頭,又轉頭對沈葆楨道:“沈府尊,此事若能成,閩地的閩商恐怕都要落下您一個人情。”
“此話怎講?”沈葆楨不解道。
“往年太平年月,閩商多從鬆江等地的江南棉農手裡收購棉花,長毛起事以來肆虐江南,閩商的棉花來路也因此斷了。”潘正煒解釋道。
“大清棉商,無非晉商,徽商,閩商三股,如有梁侍郎和沈府尊從中牽線搭橋,打通微商和閩商的關係,依我的看,這生意倒也做得。”
沈葆楨明白潘正煒的意思了,如果這筆買賣能賺到錢,他這個新任知府在本地的威望也會大增。
隻是沈葆楨還是心懷顧慮:“潘老,這筆買賣風險大嗎?”
“做生意嘛,總有風險的。南方的棉花生意我做過,這裡上等棉的價格可比大清下等棉的價格還要便宜。隻要能找到買家就能掙到錢。”潘正煒說道。
美利堅南方棉花種植使用的是奴隸製,生產成本很低,貢獻了全球75.6%的棉花產量,價格不低就怪了。
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到棉花比美利堅南方還便宜的地方。
加州的紡織業就是靠著南方(主要是德州)提供廉價棉花,加工成各色織物、成衣銷往歐陸、東亞、美利堅北方,迅速打出了名聲。成為加州輕工業的招牌。
“既然他們急著脫手這批棉花,價格方麵咱們還可以繼續壓一壓。隻要這批棉花能順利到大清脫手,就能賺到錢。運輸的問題,恐怕兩位就要勞煩梁將軍了。”
“如此說來,這27萬包棉花雖多,咱們也未必不能吃下。”梁耀心中大喜。
閩商的關係梁耀也有辦法打通,在美的閩商數量並不少。要是梁紹瓊再打通徽商以及江南棉商的關係,利用閩商、徽商的渠道分銷棉花,這筆買賣倒也做得。
大清市場的老百姓雖窮,但架不住基數大。
再者,西海岸那邊也能吃下一部分棉花,還可以順手擴充產能。
“諸位先生在說什麼呢?”
梁耀等人談話用的是非常不標準的官話,弗蘭西斯等一眾南方奴隸主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弗蘭西斯,不要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客人。客人們遠道而來,我想他們都累了,就算要談生意,也讓他們吃飽飯,玩儘興了,再好好休息一番再談。”
打斷弗蘭西斯的是路易斯安州的約翰·鄧恩,鄧恩早就不滿弗蘭西斯一直喋喋不休地纏著梁耀一行人不放,導致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位先生說得有道理,連日乘車奔波,我還真有點疲乏了。”梁耀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他確實需要花點時間考慮商量一下。
鄧恩走到梁耀麵前,向梁耀伸出了手:“梁先生,我是約翰·鄧恩,非常高興能夠見到您。”
“我也一樣,鄧恩先生。”
梁耀友善地和鄧恩握了握手。
鄧恩身材勻稱,舉止得體,一副紳士範,很有貴族氣質,給梁耀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路易斯安那州的鄧恩家族被認為是南方最富有的家族,其涉足領域涵蓋種植園、銀行、鐵路以及港務等。
由於鄧恩家族的成員為人低調,沒有人知道鄧恩家族具體掌握著多少財富。按照後世的說法,鄧恩家族就是所謂的隱形富豪。
在鄧恩的要求下,舞會和宴席很快開始。
梁耀穿過華麗的門廊,進入了寬敞的舞廳。
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舞廳上方,水晶吊燈投下柔和的光芒,映照著精心鋪設的波斯地毯和光潔橡木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上,精致的裝飾物和壁畫描繪出南方莊園的優雅與榮耀。
舞廳裡很快彌漫起優雅的音樂旋律,讓人情不自禁地躍動起舞。
南方紳士和太太們華麗的服飾在燈下閃爍,一場場優雅的舞蹈在人群中展開,歡聲笑語交織,觥籌相錯。
南方的生活節奏比北方慢,因此南方的上流社會舉辦party的頻率要比北方上流社會高得多。
閒暇之餘,南方的奴隸主們就是靠party交流感情,打發時間。
南方上流社會的Party和北方上流社會的Party梁耀都參加過,總的來說,梁耀還是感覺南方上流社會的舉辦的party更加奢靡。
“梁先生,我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鄧恩的女兒鄧恩小姐上前邀請梁耀跳舞,弗蘭西斯見狀也讓他的女兒上前邀請梁耀跳舞。
這兩個奴隸主的女兒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和他們老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都說女兒相貌隨父親,但這隨的也太離譜了一些。
弗蘭西斯的女兒相貌和身材都一言難儘,梁耀實在提不起和她跳舞的興致。
但這次Party是弗蘭西斯做東,梁耀也不好把弗蘭西斯得罪的太死,讓弗蘭西斯顏麵掃地。
梁耀眼珠一轉,很快有了主意,他抓起梁紹瓊的手搭在了弗蘭西斯小姐肉嘟嘟的胖手上,對她說道:“弗蘭西斯小姐,清國部長早就想和您共舞一支。”
梁紹瓊雖然儘興喝了點酒,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望著眼前這座生平僅見的肉山,梁紹瓊狠狠白了梁耀一眼,啐道:“你小子淨沒安好心,他娘的,有你這麼坑叔叔的嘛?我可是你親叔叔!你怎麼能把我往火坑裡推?”
“三叔若是想做成這筆交易,這舞非跳不可,我可是為三叔著想。要怪你也隻能怪今天我爹和爺爺沒過來,他們爺倆可喜歡跳舞了。”梁耀朝梁紹瓊擠了擠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叔,你好好跳,晚間還有特殊項目。”
言畢,梁耀不給梁紹瓊推辭的機會便拉著鄧恩小姐的手迅速遁入了舞池之中。
梁紹瓊雖然氣得直跺腳,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和弗蘭西斯小姐跳起了舞。
不過想到晚間的特殊項目,梁紹瓊還是咬牙忍了。
舞會結束的時候,一群穿著整齊製服,身材曼妙,麵容姣好的女仆走進舞廳,細心地為賓客遞上美味的小食。
有興趣的賓客們像挑選商品一樣挑選著今晚陪同自己過夜的黑人女仆。
用妙齡黑人女仆招待貴客,這也是南方巨富Party的一項傳統項目。
有財力的大奴隸主都會養些黑美人,平時自個兒享用,開Party時用來待客。
“三叔,還不快挑。”梁耀忍不住捂嘴笑道,“再不挑俊俏的女仆都要讓彆人給挑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特殊項目?”梁紹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道。
“有白一點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