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沉俯視著尚川,他單手拎著尚川,另一隻手拿起尚川的手機,把他們的聯係方式刪得一乾二淨。
做完這些,陸星沉才鬆了手。
尚川害怕地往後退,陸星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朋友。”
“還有你們……”
陸星沉冷冷地掃過那些人,警告道:“以後如果被我聽到你們說陸太太的壞話,彆怪我不客氣。”
“我說到做到。”
落下這句話,陸星沉往外走,隻留下那群麵麵相覷的人。
陸星沉到了門口,卻沒準備離開。
陸家的車還停在那裡,看來薑姒還沒走,不知道為什麼,陸星沉現在不怎麼想回家。
寒風中,他站在原地,無聊地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
等了很久,都沒人出來。
寒風一陣陣吹來,陸星沉手腳冰涼,他暗罵了一句。
這天氣有病吧,這麼冷乾什麼?
陸星沉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胡思亂想,薑姒和那群人到底有什麼好聊的?
就她那脾氣,彆人能慣著她?
陸星沉的思緒不知道飄遠了多少回,薑姒和太太們終於從裡麵走出來了。
陸星沉當然不想讓薑姒知道,他在等她。
他背過身正想走,忽然有一陣風不要錢似地刮了過來,他控製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陸星沉:……臥槽。
這個舉動,成功讓太太團把目光投了過來。
林乃雯認出了陸星沉,她眼睛亮了亮:“陸太太,你家那個在等你啊。”
薑姒有些訝異,看來剛才她沒看錯,那個在門口一閃而過的人,真的是陸星沉。
就是不知道陸星沉來這裡乾什麼?
太太們興奮地看著陸星沉,她們竊竊私語。
“天哪,陸太太真是禦人有術啊。”
“陸小少爺不僅愛讀書,竟然還眼巴巴等在門口接陸太太回家。”
“陸太太到底是怎麼調.教的?太厲害了吧。”
幾個太太忍不住朝薑姒比了一個大拇指,看著她的眼神愈加欽佩。
太太們和薑姒告彆,薑姒走到陸星沉麵前,她瞥了一眼他發紅的鼻尖。
她笑眯眯道:“你等我啊。”
陸星沉硬邦邦地開口:“誰說我在等你了?我和朋友在這裡吃飯。”
他這才意識到,他的嗓音微微發啞。
“小朋友。”薑姒眨了眨笑,“你偷聽我說話呀。”
陸星沉心虛地踩了踩自己的影子,小聲嘟囔:“廢話真多。”
“你說什麼,嗯?”薑姒悠悠地轉過頭。
陸星沉彆過眼睛,沒吭聲。
驀地,一個係帶包掛在陸星沉手上,他手臂一沉。
然後薑姒又將一把精致的小傘勾在陸星沉手臂上,他兩隻手完全沒有空餘。
陸星沉無語:“我不用乾自己的事嗎?”
薑姒走到車前,她慢悠悠地取下圍巾,往陸星沉脖子上一掛:“還有這個,拿著。”
“你脖子上掛一個,手上拿兩個,背上還可以再背一個呀。”
薑姒嬌聲道:“我還沒讓你背東西呢,你抱怨什麼?”
陸星沉現在一人身上掛著三件薑姒的東西。
他磨了磨牙,你倒是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陸星沉和薑姒上了車,薑姒點開係統,挑了挑眉。
陸星沉什麼時候給她提供了70萬氣運值?
他說和朋友來這裡吃飯,剛才他等在門口,是在和朋友告彆吧。
怎麼可能是因為她?
薑姒理所當然地想,所以,陸星沉的氣運值波動,是因為剛才讓他幫自己拿包?
以前也不是沒拿過啊,現在怎麼就波動這麼劇烈了?
看著一旁莫名沉默的陸星沉,薑姒心想,以後一定要讓他多拿幾個包。
車子停了下來。
陸星沉率先下車,他向來有把外套拎在手上的習慣,他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
他隨意地扯了扯外套。
忽然,一個東西落了下來。
陸星沉低頭一看,怔住了。
月光下,一個煙盒靜靜地躺在那裡。
空氣死一般地沉寂。
陸星沉身子僵直,這煙盒什麼時候跑到他衣服裡的?
他出來的時候,明明什麼也沒拿。
他忽然想到,先前他離開包廂時,外套沒帶出來,那幾個人肯定趁那時候把煙塞了進來。
陸星沉有點忐忑地抬頭,果然對上了薑姒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臉猛地發燙,辯駁道。
“我沒抽煙,那是彆人硬塞給我的……”
陸星沉慌亂地拎起外套就要走,結果,他動作幅度太大。
下一秒。
啪嗒一聲,一個打火機落在地上。
恰好和煙盒並排躺在一起。
打火機在夜色下閃著金屬光澤,刺著陸星沉的眼睛,好像在嘲笑著他。
陸星沉:“……”
這下他都不覺得他無辜了。
陸星沉還未抬起頭。
緊接著,他聽見空氣裡響起“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腳步聲很快到了他跟前。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自上而下落著。
“一個煙盒,一個打火機……”
陸星沉眼皮一跳。
隻見薑姒上前幾步,“啪”地一聲,她雪白的小手直直拍向他的後腦勺。
“小屁孩,誰準你抽煙的?”
薑姒輕哼一聲。
如果陸星沉抽煙,那她的衣服不是要染上煙味了?所有的衣服都要重新熏一遍香。
她不管,反正她不能容忍有人抽煙。
薑姒忽地繞過陸星沉,她走到煙盒前。
腳輕巧地踏上,當著陸星沉的麵,她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穿了煙盒。
“如果再被我看到你抽煙……”薑姒歪頭笑眯眯道,“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聞言,陸星沉的心一顫。
月光下,薑姒一張小臉雪白。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臂彎,睨著他的眼神,似倨傲的天鵝。
薑姒始終沒有移開視線。
陸星沉脊背繃直,薑姒是在阻止他抽煙嗎?
剛才她和彆人說,他開始讀書了。
現在……
她又在阻止他吸煙。
所以在薑姒的眼裡,他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人嗎?
薑錦月縱容他,薑姒阻止他。
此刻,兩種截然不同的軌跡,似交纏不清的絲線,反複在陸星沉心裡拉扯。
第一次,學渣陸星沉因為他之前的不學無術,而感到微微難堪。
接下來,陸家門口出現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場景。
一個身穿旗袍的高挑女子,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生生站出了兩米的氣勢。
一米八五的少年,跟個鵪鶉一樣,脊背有些心虛地彎著。
薑姒不大高興地開口:“我的手紅了,都怪你。”
“那是因為你打我……”陸星沉弱弱的聲音響起。
薑姒貓眼一眯:“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
“……行吧。”陸星沉懶得反駁。
薑姒嬌脆帶笑:“還敢和我頂嘴哦。”
“……”這下陸星沉不說話了。
薑姒轉身往陸宅走,鄭管家給了陸星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陸星沉摸了摸有些疼的後腦勺,咬牙跟了上來。
剛進門,陸星沉又對上薑姒的眼神。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鑒於你的行為很惡劣……”薑姒眼睛一眨,“明天你給我交一份五百字的檢討書。”
陸星沉暴躁地開口:“憑什麼?”
他又沒抽煙。
薑姒吹了吹指甲,輕飄飄落下一句:“六百字。”
陸星沉不乾了:“我拒絕。”
薑姒好整以暇地支了支下巴:“一千字。”
陸星沉怔住,怎麼越來越多了?
他剛要反駁,看見了薑姒清亮的眼神。
陸星沉喉嚨再次隱著酸澀感,今晚薑姒說他在讀書時,眼睛也像現在一樣明亮。
頓了幾秒,他有些彆扭道:“七百字行不行?”
鄭管家激動,小少爺都學會讓步了,這都是太太的功勞啊。
薑姒心疼地撫了撫旗袍,生怕旗袍沾染上煙味,有些委屈道:“哼,便宜你了。”
陸星沉懵了,他連煙盒都沒摸到,就要寫七百字的檢討書。
他都沒委屈,薑姒還委屈上了?
“明天早上,你把檢討書念給我聽。”
薑姒壞笑:“不行就打回去重寫,我等著你的檢討書哦。”
陸星沉坐在房間裡,冥思苦想。
他煩躁地把筆往桌上一扔,一個小時過去他就寫了一百字。問題是他又沒吸煙,他到底寫的哪門子檢討書?
陸小少爺表示相當不甘心。
但薑姒說過不合格就要重新寫,陸星沉隻能又拿起了筆。
他忽然靈光一現,誰說七百字都要寫他吸煙的事了?隻要讓薑姒滿意不就行了?
薑姒最喜歡彆人誇她好看,那他誇薑姒好看不就得了。
於是,陸小少爺連夜在網上搜了散文,七百字的檢討書,有六百字全在洋洋灑灑地誇讚薑姒的美貌。
他不信了,這還不能讓薑姒滿意?
第二天。
薑姒慵懶地倚在沙發上,陸星沉站在他麵前,手裡捏著檢討書。
她半闔上眼,嬌滴滴道:“念吧。”
日光落在陸星沉的臉上,他的嗓音一字一句落在空氣中。
“陸太太是永不凋落的花,是暗室搖曳的燭火,她輕輕回眸就驚豔了所有時光。”
薑姒眯著眼,噗嗤一聲笑了。
“繼續念呀。”
“陸太太是世上最後一個神跡,造物主用最細致的畫筆,勾勒了她的一顰一笑。”
薑姒難得誇了陸星沉一句:“小朋友,你寫得很不錯哦。”
陸星沉心微鬆,薑姒果然喜歡他誇她。
鄭管家欣慰,小少爺真的很喜歡太太呢。
誇人都學會用散文了。
陸星沉繼續念道。
“陸太太是天上的月,月亮永遠高懸人間。”
“除了陸太太之外,世界上任何一人都是地上的沙粒。”
“沙粒怎能肖想月亮?”
陸凜回了家,他恰好聽到了薑姒銀鈴般的笑聲。
他眸光微動。
陸凜抬步。
這時,陸星沉最後一句話落進陸凜耳中,他抬起清淡的眼眸。
陸星沉說誰是沙粒?
作者有話要說:陸·沙粒·凜來了。
陸星沉:一句話罵了一個家的人,連他自己都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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