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薑姒。
一而再,再而三,讓他的人生失控。
陸凜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樣,對此事置之不理,重新回歸原先平靜的人生。
可他卻像著了魔似的,強烈地渴望探究出真相。
這樣的念頭,在他心上揮之不去。
陸凜收起手上的東西。
他回顧了前段時間的反常,將其聯係在一起。
很快,陸凜便得出一個結論。
隻有在薑姒和他同時出現意外的時候,他的心率表才會出現異常反應。
或許其中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看來,他又要回家一趟了。
次日。
薑姒才剛出門,陸凜卻回了家。
傭人有些懵,她還從來沒見過先生把工作拋下,回家得這般早。
這難道就是不愛江山隻愛美人嗎?
傭人心神一凜,肅然起敬。
不愧是他們的太太。
“我馬上打電話給太太……”
陸凜打斷了傭人急匆匆的動作:“不用,等她到家後,再告訴我。”
陸凜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很大,三麵牆上,儘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即便這樣也不夠放,其餘不常用的書放在了另一個書房裡。
陸凜對每一本書的方位都十分清楚,他稍頓幾秒,就停留在書架某處。
他記得上麵有本散文書。
那天,在百樂門的聲音輕忽又縹緲,仿佛抓不住的紗。
可現在,陸凜想要再次確認,確定那不是他的錯覺。
或許,今天他能重新聽到一次。
陸凜舉著書,細細尋找,他循著記憶,定位在了其中一頁。
這上麵的內容,雖然寫的是散文,但是這一頁囊括了許多個詞語。
“陸少帥,我是薑大小姐,我叫薑姒。”
陸凜想聽到的這句話,每個字都能在這頁書上找到,隻要讓薑姒念一遍,他就能確定那個聲音是不是她。
傭人敲門,聲音在門外響起。
“先生,太太到家了。”
手上的書被陸凜握緊,他隨手打開了一旁的抽屜。
裡麵放了一支錄音筆。
-
薑姒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到了夜晚。
夜幕低垂,陸家彆墅亮堂堂的,遠遠瞧一眼,便能看出華貴精美。
薑姒剛下車,鄭管家就迎了上來:“先生已經等太太很久了。”
她心裡瞬間打了嘀咕。
陸凜不但又一次回家了,還是特地在等她。
薑姒想了想,她今天好像也沒做什麼呀。
她隻是送了一盒虎墩墩給陸凜,他就趕不及來見她了?
薑姒正正神色,若無其事地走進屋裡。
客廳的吊燈明亮萬分,中間放著紅木海派沙發,那是薑姒親自挑選的。
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陸凜穿著淡灰色西裝,掀起眼皮,朝薑姒瞥了過來。
他的目光微冷,落在她身上時,驀地柔和幾分,像是刻意為之。
陸凜漫不經心道:“夫人回家了。”
薑姒脫掉鬥篷,隨意提起:“你收到我的禮物了?”
陸凜稍頓,他略加思索,便讚賞道:“夫人的設計很彆致。”
彆致?這是什麼話?
薑姒猜測,是不是虎墩墩太醜了,陸凜誇不出口,隻好換了一種說法。
她恍然大悟,看吧,連陸凜都認為這玩意不行。
想到這兒,薑姒愉悅了幾分:“聽說你一直在等我?”
陸凜望著她,他眸光深淺不明:“我下午剛看到一本書,想等夫人回來,念給我聽。”
隨著陸凜的聲音,薑姒的視線緩緩下落。
茶幾上確實放了一本書,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竟是一本散文。
之前,陸星沉要給她念散文,現在,陸凜又叫她念散文……
薑姒有些懵,陸家人的想法還真奇怪啊。
陸凜慢條斯理地拿起那本書,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而後停留在其中一頁。
他稍稍傾身,將其推至薑姒麵前。
四目相接。
陸凜淡然自若,薑姒眼神疑惑。
陸凜要她念給他聽,她便要聽從嗎?
憑什麼?
薑大小姐肆意活了多年,上海灘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指使她。
還沒等到薑姒的內心戲結束,係統立即提醒她。
氣運值10萬,來自陸凜。
隻是對視了一眼,陸凜就直接送了10萬氣運給她?
薑姒突然改變了主意。
為了從陸凜身上得到高額氣運值,她勉為其難給他念一頁書,倒也不是不可以。
薑姒紆尊降貴,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她輕輕拿起桌上的那本書,嬌聲道:“我隻念一頁。”
陸凜聲線淡淡:“好,就一頁。”
薑姒走進客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錄音了。
燈光落在白色書頁上,印刷字體整齊又漂亮。
薑姒捧著一本書,神色認真。巧的是,這本書倒和她身上的旗袍是同色係,淺綠色,像是冬夜難得一見的綠意。
薑姒輕啟朱唇,嬌脆的聲音落在空氣裡。
陸凜的氣運值陸陸續續進來,每隔幾行,就輸送10萬。
“天色將明未明,家中的壁爐燃燒著火光,她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
念到最後,薑姒有些困乏,聲音變得輕輕的。
“我行至十字路口,路上行人稀少……”
我、路和少,這幾個字兒,薑姒都沒念清楚。
如果她不把這些念全,過會比對起來,倒是會麻煩幾分。
陸凜倏地開口:“剛才那句,再念一遍。”
這男人使喚她上癮了?
薑姒這個人逆反心理很重,陸凜要她念,她偏不念。
“啪”的一聲。
薑姒合上了書頁,她把書擱在桌上:“說好的一頁就是一頁。我念完了,現在要回去睡覺了。”
薑姒查看了一眼氣運值,陸凜還算給麵子,加在一塊就將近50萬了。
也不知道這些字有什麼好聽的,奇了怪了。
待薑姒走後,陸凜回到書房。
他將方才的錄音裁剪出來,拚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為了不讓薑姒起疑,陸凜選了諧音字,這些字零零散散放在同一頁,她隻會以為那是散文。
寂靜的夜晚,陸凜按下播放。
那句話重新響起,隻不過是用了薑姒的語調。
——“陸少帥,我是薑家大小姐,我叫薑姒。”
由於薑姒的句子是拚湊的,聽起來略顯生硬。
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們的聲調倒是有些相似。
陸凜皺眉,在書房裡,他反複按下重聽,將那句話聽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那個聲音是薑姒——
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又是在什麼場合,聽到她說的這句話?
陸凜知道,薑姒能牽動他的心臟。
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人,能讓他心跳頻繁波動。
難道說,冥冥之中,他們兩人有什麼宿命的糾葛?
另一頭。
薑姒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緊,儼然已經睡熟了。
做了一個夢,她在半夜的時候驚醒。
半夢半醒間,薑姒收到了係統的提醒。
陸凜的氣運值,進賬了200萬。
薑姒眨眨眼,一個激靈,偏頭看向牆上的鐘表。
指針滴答滴答,現在是晚上十二點。
這麼晚了,陸凜還沒睡?
窗外,冬夜的風呼嘯而過。
薑姒蹙眉,一個詭異的念頭浮現在腦海。
她既沒惹怒他,也沒做討他歡心的事。她就不明白了,什麼事兒值得陸凜思考到現在。
大半夜的,陸凜到底在想什麼啊?
再說了,一個男人晚上能在房間裡乾什麼?
薑姒思來想去。
完蛋,這男人該不會是想她想到現在吧?
他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薑姒:大半夜,他在想什麼鬼東西?
陸總風評被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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