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警察,哪裡就有1919黃金眼。
警察聞訊而來,將付廣昌緝拿歸案,令他們驚訝的是,抓住罪犯的,竟然是一位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旗袍美人。
陸司越畢竟是個明星,在警察和記者趕到時,他已經提前離開了。
其實,他並沒有走,而是在門口等待薑姒出來。
第二天的《1919黃金眼》,熱心市民薑女士再次登場。
還是那團熟悉的馬賽克,還是那個相同的變聲器。
女記者:“請問您是如何抓到文物竊賊的?”
薑女士漫不經心地開口:“我隻是去看了一場演出,順便而已。”
簡簡單單一句話,深藏功與名。
據報道,逃犯付廣昌幾天前剛剛越獄。他在看小糊團《怪物》的演唱會時,偶遇薑女士,被薑女士抓捕在案。
鏡頭的最後,付廣昌灰頭喪氣地被抓回監獄。
眾所周知,1919黃金眼的薑女士,就是望葵的J女士。
視頻放出後,網友不但對J女士的熱心舉動表示讚揚,還對《怪物》男團產生了興趣。
【J女士都愛看的演唱會應該很好看吧,《怪物》這個團我怎麼沒聽過啊?】
【衷心勸告!大家千萬彆去搜索這個團!太奇葩太離譜了!我已經搜過圖了,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怪物男團的眼睛!】
【哈哈哈哈今天是獵奇的J女士呢,J女士的私人興趣也好可愛啊。】
【彆人看演唱會,J女士抓逃犯,畫風清奇。】
【大膽猜測,J女士多看幾場演唱會,就能多抓幾個逃犯?】
外界議論紛紛的時候,付廣昌因為越獄,多判了三年。
他被送回了監獄,嚴加看管。
付廣昌抬頭看了眼監獄外的天空,暗自定了下一次越獄計劃。
他發誓,下一次,他絕對不會讓薑女士抓到自己。
-
薑姒回家後,竟然接到了陸凜的電話。
陸凜冷冽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薑姒這才記起,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陸凜了。
之前鄭管家好像提過,他去外地出差了。
薑姒態度很輕慢:“有事嗎?”
畢竟,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陸凜讓她不愉快了。
誰讓陸凜笑她怕蟲子,她覺得她丟臉了。
換在彆人身上,哄她還來不及呢。
麵對薑姒這樣的態度,陸凜依舊淡聲道:“不知夫人今晚是否有空,能陪我共進晚餐嗎?”
薑姒眉頭一皺,陸凜要請她吃晚餐?
薑姒問:“在外麵?”
陸凜:“餐廳的地址我會告訴你,時間定在晚上八點。”
薑姒不知道陸凜打了什麼主意,可她又不是會害怕的主。
她語氣很是勉強:“那好吧。”
鄭管家聽到了薑姒提到了陸凜,還有晚餐這個詞。
他有點緊張地詢問。
薑姒不以為然:“陸凜說要請我去外麵吃飯。”
鄭管家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可是太太和先生的第一次約會啊。”
薑姒蹙眉。
哪來的約會?明明是陸凜對她的賠罪宴。
鄭管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積極,他立即讓人推來了一溜的旗袍,在薑姒麵前排開。
“太太,快來挑挑,哪件衣服更適合今晚的約會。”
薑姒眯眼看著鄭管家,好啊,他心思不純。
薑姒故意敷衍道:“不用挑了,又不是什麼重要場合,隨便穿一穿就行了。”
鄭管家急了,那怎麼行?
雖然他不知道先生哪裡惹太太生氣了,但約會一定要準備齊全。
鄭管家命人把旗袍一件件拎起來,給薑姒展示。
馬屁精一號:“太太,你看這件杏黃銀花緞旗袍,多配您的膚色啊。”
薑姒皺著小臉:“太素淨了,下一件。”
馬屁精二號:“那這件豆綠軟鍛長旗袍怎麼樣?能襯得您溫柔似水。”
薑姒撇了撇嘴:“和我氣質不符,換一件。”
馬屁精三號把人擠到一邊:“這件薑汁黃朵雲縐的旗袍最漂亮了,太太你一定會喜歡。”
薑姒噗嗤一笑:“鄭管家你湊什麼熱鬨?不過這件也不行,顯得老氣。”
鄭管家小心地捏了旗袍的兩端。
跟大家一同哄著薑姒。
薑姒被逗笑了,鄭管家要哭了。
鄭管家:“不是還定做了好幾批旗袍嗎?全拿上來,今晚我們太太一定要明豔照人!”
這時,薑姒緩緩地歎了一口氣,算了,她也不逗鄭管家了。
-
江景餐廳。
約定時間是晚上八點。
薑姒故意讓陸凜等了半個小時,才施施然抵達。
侍應生一路領著薑姒過去,沿途沒見到一個人。
看來,陸凜包下了一整個餐廳。
薑姒驀地停下步子,側過頭,視線落在了陸凜身上。
陸凜似有所感,對上薑姒的眼睛。
陸凜很早就到了,他坐在落地窗旁邊。
西裝革履,冷峻如風。
落地窗外,燈火通明。
餐廳視野極佳,能俯瞰A市的夜景。
銀白的燈光落下,配上頗有格調的餐廳裝修,倒是多了一番情致。
薑姒對這家餐廳,還算滿意。
今晚,她穿了身黛青色的旗袍,緩緩坐在了陸凜對麵。
陸凜知道薑姒向來挑剔:“陸太太對今晚的餐廳滿意嗎?”
薑姒眉眼彎彎,笑得何其無辜。
她端著架子,違心道:“還行吧,不過我隻喜歡民國餐廳,這裡沒一點和民國有關的。”
陸凜極為淡定,仿佛提前知曉了薑姒的刁難:“其實還是有的。”
他指了下窗外的某處。
薑姒支起下巴,朝著陸凜指的方向看去。
夜幕沉沉,在喧鬨繁華的夜景中,那裡立著一座略顯孤獨的建築。
薑姒產生了點好奇:“那是什麼地方?”
陸凜:“一個民國時期的鐘樓,聽說那人為了紀念他死去的太太,特地找人建造的。”
陸凜補了一句:“具體我也不清楚,隻是聽彆人提起過。”
話音落下,陸凜拿出了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推到了薑姒的麵前:“有一樣東西,我猜你會喜歡,於是我拍下來送你。”
陸凜從青鎮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回A城,而是去了另一座城市。
那邊正好有場拍賣會。
他想和薑姒交易,必須要拿出誠意。
陸凜知道薑姒不會動手,他親自打開了蓋子。
盒子裡是一條稀世灰珍珠項鏈,在餐廳流淌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條項鏈,無論從顏色還是光澤,皆屬於上品。
況且,灰色調的珍珠本極為罕見。
之前有人在紐約拍下了單顆灰珍珠戒指,以極高的價格成交。
單顆灰珍珠,200萬,也讓人搶破了腦袋。
這條灰珍珠項鏈,陸凜花了1個億,可他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幾乎是第一眼,薑姒便喜歡上了。
上回,陸凜送了她黃蕙蘭的翡翠手鐲,這次又送了灰珍珠項鏈,全都精準踩中了她的喜好。
陸凜竟這麼了解她嗎?
因為警惕陸凜的動機,薑姒很快就從收到禮物的歡喜中抽離。
她盯了陸凜幾秒。
無事獻殷勤,必定有所求。
陸凜恍若未覺,任由薑姒打量。
薑姒直截了當地問:“你有事要找我幫忙?”
陸凜點頭:“是,你應該聽過我的一些傳聞。”
薑姒道出真相:“是說你沒有心嗎?”
陸凜笑了:“沒錯,我的確比尋常人少了些情緒波動。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薑姒覺得奇怪:“我能幫得上你?”
“我隻想一試。”陸凜拿起準備好的合同,遞到薑姒麵前,“這是我初步擬定的合同,請你過目。”
“簡單來說,我希望和你達成一個協議,你幫我找出能刺激我情緒波動的事情。”
“而我滿足你的全部要求。”
薑姒翻開合同的手,忽地停滯了。
情緒波動?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天晚上陸凜氣運值反複進賬,持續了整整一晚。
陸凜該不會是想做一些過分的事吧?
他以為她會隨便答應這種要求嗎!
薑姒剛想憤憤地把合同砸在陸凜的臉上,讓他知道,她不是個可以隨便對待的人。
“你想……”死嗎?
陸凜適時開口,一場風波瞬間消弭。
陸凜素來冷冽的嗓音,帶上幾分調侃意味:“請夫人放心,絕對不是你方才想的那樣。”
薑姒捏緊合同的手停了,好好的一份合同被她握得皺巴巴。
鮮少害羞的薑姒,頭一回,在陸凜麵前紅了臉。
陸凜這麼說,那她成什麼了?
她不管,反正就是他的錯。
薑姒心虛,嘴上的氣勢更足:“分明是你想多了,說吧,你有什麼不該想的念頭?”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愈發強了。
陸凜嘴角浮起笑意:“好,是我的錯,你是清白的。”
薑姒懵了,這話怎麼聽得有些古怪。
她不管,這仇她算是結下了。
薑姒哼了一聲,才正式開始看合同。
陸凜沒說錯,合同裡明確標注了,在刺激陸凜情緒的過程中,兩人不會有任何身體接觸。
薑姒知道,陸凜的羊毛是最好薅的。
借著這次機會,她剛好能多拿些氣運值。
薑姒翻到了合同的最後一頁。
合同底端的姓名欄上,赫然出現了陸凜的名字。
筆鋒淩厲,恍若寒刃。
薑姒提起筆,在陸凜的姓名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薑姒,陸凜。
這兩個名字離得很近。
薑姒滿意地看著:“所以,我是甲方咯。”
陸凜的笑容禮貌得緊,他朝薑姒伸出了手:“那麼,合作愉快。”
薑姒還在置氣。
她驕縱地仰著頭,把瑩白纖潤的手伸了過去。
在靠近陸凜掌心的那一刻,薑姒突然收回。
下一秒,薑姒朝陸凜的手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薑姒指尖輕輕拍過陸凜的手。
她才施施然地收回了手,裝作若無其事。
陸凜平靜地收回手。
薑姒力道不小,他的手心卻留下了微小的細癢。
陸凜垂下手,手心自然合攏,將這種感受握在了手掌中。
這時,侍應生正好送上晚餐。
薑姒烏黑的瞳仁一轉。
“剛才寫了太多字,手很酸,你幫我切。”
薑姒明明隻寫了她的名字,寫字的時間連十秒都不到,卻說手腕累,擺明是想刁難陸凜。
“你不是說,事事都會順著我嗎?”
薑姒環著胳膊,連刀叉都不準備拿,就是一副等待陸凜服務的模樣。
陸凜極為自然地接過了薑姒的牛排,平靜地切著,襯衫袖口向上卷起,露出半截手腕。
他切牛排的動作流暢美觀,垂著眼,眼底沒有半點情緒。
既然兩人有了協議,那薑姒就能隨便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