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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一秒記住·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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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僑飯店外頭,來往的車輛依舊沒停。
可下車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去了薑姒的生日宴。
薑母原本留在裡麵招待客人,她突然發現,根本沒多少人來這兒。整個宴會廳空蕩蕩的,一點兒也不熱鬨。
“錦月,這是怎麼回事?”
薑錦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連句解釋都說不出口。
她隻是慶幸,陸凜今晚不會來。不然剩下的那些賓客,一定會衝著陸凜的名頭,去薑姒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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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薑姒忽然收到了一條信息,點開一看,是陸凜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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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沉幫薑姒拿來了小點心,沒想到,薑姒看也沒看他,便轉身下樓。
他叫住人:“你去哪?”
薑姒嬌脆的聲音落下:“找你大哥去。”
他快到了。
陸凜在抵達之前,給薑姒發了條信息報備。
薑姒猶豫幾秒,算了,還是給陸凜一個麵子吧。
陸星沉一把拽過吃蛋糕的薑雲皓,後者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一臉茫然。
陸星沉準備找個角落待著:“走吧,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薑姒緩緩走出大廳,站在了旋梯的最上方。
陸星沉一怔,他大哥要來?那他還是彆去湊熱鬨了。
他總有種預感,等會兒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到時候,他們兩人夫妻聯手,戰火燒得太廣,燒到他可怎麼辦?
腰上還甚至彆了皮質槍盒。
一身戎裝,冰冷肅殺之氣迎麵而來。
陸凜戴了頂軍帽。
陸凜的車子剛好到達,他走進大廳,仰頭望去,剛好對上薑姒的眼睛。
今晚,陸凜竟為薑姒,穿了一身軍裝。
他手臂的兩側是金色的肩章,藏青色的高級呢料,鍍金的紐扣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泛著冷色調的光澤。
兩人隔著樓梯對望。
旗袍、軍裝。
好似映亮了滿室的光亮。
他抬眼的那一刻,帽簷壓得極低,將他那雙天然冷感的眼睛,襯得如同青銅澆築那般冷峻。
薑姒差點失態,扶緊了樓梯。
她又一次在陸凜身上,見到了陸望的影子。
遷就。
薑姒想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找補,她驕矜地仰著頭,破例向陸凜伸出了手,姿態端得非常高。
看吧看吧,她都紆尊降貴地出來迎接了。
這一刻,薑姒和陸凜仿佛成了同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誰,都走不進他們的空間。
薑錦月走出的那一刻,剛好看到這一幕。
她腳步一滯,不敢相信,她在陸凜身上看到了一個詞。
薑姒的手纖潤柔白,他不動聲色地收緊了手心。
門口又有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停下來。
下車的人是薑家大哥薑方朔,和傅濟臣身邊的吳特助。
薑姒又瞥了一眼薑錦月的方向,朝陸凜示意。
一個眼神看過來,陸凜就懂了她的意思。
陸凜笑了一下,提步上樓,握住了薑姒的手。
今晚,傅濟臣終於讓她在薑姒麵前長了臉。
吳特助像是沒注意到薑錦月這個人,徑直繞過了她。
他當著陸凜的麵,把禮物遞給了薑姒。
薑錦月立即認出了吳特助的身份,她猜得沒錯,傅濟臣回國了,所以她才聯係不上他。
她笑著上前。
傅濟臣遠在國外,根本不可能認識薑姒,這次一定是因為她來的。
枕形切割的鑽石,從頂部看去,內裡的十字更是耀眼特彆。
薑姒當然是站在陸凜這邊,傅濟臣又算什麼?
這樣珍貴的鑽石,薑姒隻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地挪開了視線,她扭過頭,用鼻音哼了一聲。
“陸太太,這是傅總給您的生日禮物,他隻是祝賀,沒有彆的意思。”
說完,吳特助慎重地打開了盒子。
傅濟臣以2000萬拍下淡黃色的紅十字鑽石,在吊燈下閃著光。
陸凜也拍下了鑽石,準備送給薑姒。
價值兩億的“玫瑰之魂”的紫粉色鑽石,極為罕見,是世界上最大的梨形切割鑽石。
薑姒最喜歡玫瑰,恰好和她的心意。
“我不喜歡。”
薑姒語氣堅定,她說的不喜歡是真的不喜歡:“陸先生在這裡,彆的男人送的禮物,我不收。”
換句話就是,傅濟臣竟然想撬陸凜的牆角。
薑方朔剛好目睹了這一過程,他不由得看向薑姒。
沒想到,連傅濟臣這條人脈,薑姒都能搭上。
隨著陸凜的到來,薑錦月宴會廳本就寥寥無幾的客人,全都和她道了歉,然後一臉興奮地走上了樓。
其實主要還是看人。
就算這玫瑰之魂是傅濟臣送的,薑姒也不會喜歡。
陸凜轉身看向吳特助,聲音比夜風還冷:“請轉告你們傅總,彆人的夫人不需要他來獻殷勤。”
薑方朔的臉皮倒厚。
薑姒眼睛轉動,狡黠地一笑:“那好吧。”
當薑家人走進二樓的宴會廳,他們被裡麵的布置震撼到,無一處不奢華,全是民國風的裝扮。
他們都是衝陸凜才去的。
薑方朔瞥了薑錦月一眼,像是在質問她,什麼時候得罪了陸凜。
薑錦月的宴會廳已經沒人了,薑方朔帶著人直接上了二樓:“反正生日宴都在同一天,不如就一起吧。”
和薑錦月的生日宴不同,薑姒這邊宴會上的客人絡繹不絕,笑聲不斷。
每位客人身上都穿著民國的服飾。
襯著薑錦月他們一行人,像是異類。
小到連台上的一捧花,用的都是頂級玫瑰。
恍惚間,他們以為誤入了繁華的舊上海,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稍作停留,便迷失在了這片喧囂之中,他們在其中穿梭而過,根本舍不得離開。
陸凜迅速會意,做出了配合的姿態。
陸凜聲音很淡:“我隻聽我夫人的,這些事由不得我做主。”
薑姒對陸凜的配合十分滿意,她不遺餘力地抹黑薑方朔,反正她就是看這個老古板不爽。
薑方朔走上前,他的口中除了工作就是薑家的麵子。
果不其然,薑方朔一開口,就是在談陸氏集團和薑家的合作。
薑姒裝作摟住陸凜的手,其實她借機用手肘抵了一下陸凜的腰間。
對他來說,薑姒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還在陸凜麵前抹黑他。
薑方朔以為,他還和從前一樣有威嚴,厲聲批評她:“薑姒,你彆亂說話,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這樣。”
薑方朔覺得,陸凜不是那種會被枕邊風吹動的人。
她沉吟幾秒,嬌聲道:“那我可不太願意。”
“上次,大哥好像是被鬼附身了,我有點害怕。”
薑姒故作委屈的模樣,讓薑方朔氣了個仰倒。
“我夫人膽子小,禁不得嚇,希望你們以後謹言慎行。”
薑家人:“……”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們對薑姒的真實性格多少也有了了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憋得狠了,性子愈發驕縱。
可沒想到,陸凜居然還真信了。
薑家人眼睜睜看著,陸凜低聲哄著薑姒。
抬起頭的時候,陸凜的神色瞬間恢複了平常的冷峻,像是蒙上了更冷的冰霜。
陸凜:“薑姒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
薑方朔算是明白了陸凜的態度,由於薑母之前的舉動得罪了薑姒,也間接得罪了陸凜。
所以,薑家和陸氏集團以後的合作,基本是泡湯了。
按照薑姒的脾性,她一生氣,定會踩到彆人頭上撒野。陸凜是從哪裡看出來薑姒膽子小的?
薑姒還一唱一和地配合,她垮起一張小臉,扯著陸凜的手臂:“陸凜,我不管,你要哄我!”
她還眯起眼,看著薑方朔。
陸凜明明是個冷情冷心的人,和他少有的幾次見麵,他也從未用正眼瞧過她。
憑什麼?憑什麼薑姒用了幾個月就能輕易走進他的心。
薑方朔察覺到薑錦月臉色不對,直接把人拽走了。
薑家和陸家說是商業聯姻,可大部分時間,都是薑家依附於陸家。
就算陸氏集團拒絕合作,陸家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薑錦月看了他們拉在一起的手,很嫉妒,嫉妒得發狂。
手上的溫度一空,陸凜反而失笑。
因為薑錦月不想輸得太難看,等到薑姒的宴會散場後,她才離開。
沒想到,她剛好撞見薑姒和陸凜。
這一晚,薑錦月過了一個孤零零的生日宴。
像從前的薑姒一樣。
薑家人一走,薑姒利用完陸凜,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
陸凜和薑姒站在一側,仿佛一對人人稱羨的璧人。
薑錦月隔得很遠,完全是個局外人。
陸凜解釋得很清楚,沉聲道:“我和薑姒的婚約是長輩定下的,剛定下的時候,他們便說了。”
圍在門口的記者已經蹲守了好幾個小時。
他們看到有人出來,立即一哄而上,話筒齊齊地遞到麵前,這意外成了三人的采訪。
“陸總,你以前和薑錦月有過婚約嗎?”
不問她,明天哪來的頭條?
好不容易擠出了包圍圈,薑錦月倉皇失措地坐上了車。
薑錦月的後背觸到硬物,低頭一看,她才發現,車上放著陸星沉和薑雲皓送給她的禮物。
“我的聯姻對象是薑家第一個女兒。”
陸凜的態度非常明確,同時透露了一點,他並不承認薑錦月是薑家人。
薑錦月心口一緊,很想直接離開,卻被好事的記者堵住。
薑錦月勉強勾起唇角,在視線落進盒子的那一刹那。
笑容徹底僵住。
盒子裡哪是什麼貴重的珠寶,而是英語書籍和遊戲手柄!
她想轉移注意力,直接在車上拆開了包裝。
司機聽到後排的窸窣聲,想討薑錦月的歡心,把原本冷下來的氣氛重新緩和過來。
“這是陸家少爺送您的吧,一定很貴重。”
向來傲慢的薑錦月,竟然開始不自信了。
難道是她之前對待他們的方式出了錯,他們真的成了紈絝子弟。
現在她這是在自食惡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