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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打到一半,薑雲皓聽見朋友們在討論。
“前天熱搜看了嗎?陸星沉的大嫂上了藝皇娛樂祁總的車,被狗仔拍到了!”
薑雲皓迅速捕捉到兩個敏感字眼。
前天?陸星沉的大嫂?
“給我看看。”
薑雲皓從不關心八卦,卻一把奪過了朋友的手機。
那天他在現場,當然知道兩人沒有逾矩,不僅如此,薑姒隻把人當成免費司機。
評論裡惡評如潮。
薑錦月的粉絲對薑姒看不順眼,說了一大堆惡毒的話。
哼。
薑雲皓心想,薑姒這是活該。
她不和家人處好關係,現在沒人幫她說話。
薑姒從鄉下接回薑家後,大哥經常出差不在家,父母怕薑錦月想多了會傷心,凡事先緊著她。
更何況,薑姒動不動就給人臉色,誰會喜歡她?
薑雲皓眼不見心不煩,丟掉手機。他剛平複下心情,卻被朋友的一句話點炸。
“艸,陸星沉大嫂也太漂亮了。”
“我的夢中情人就是穿旗袍的姐姐,這腿又白又直,簡直是理想型!”
薑雲皓腦袋嗡嗡作響,身體的本能戰勝了理智,一腳踹在了朋友的椅背上。
椅子猛地往前衝,朋友剛好撞到了桌角,他怒罵道:“你發什麼毛病!”
薑雲皓冷笑:“什麼夢中情人!就憑你也配?”
“人家有老公了,是陸氏集團的掌權人,輪的上你嗎?”
不明白薑雲皓為什麼突然發火,朋友捂著胸口:“你管我啊,私底下說說都不行?”
“不行!”薑雲皓態度堅決,“你不是會黑帖子嗎?十分鐘內把這帖子刪了,如果再被我看到,我們就絕交。”
朋友低聲抱怨幾句,想把照片先保存了。
沒想到,薑雲皓去而複返,惡狠狠地警告。
“也不準偷存她的照片!”
衝出網吧後,薑雲皓忽地停了腳步。
冬天的風甚是寒冷,即便午後陽光刺眼,也無法溫暖周身的空氣。
他一時有些茫然。
-
落地窗前,陽光四溢。
薑姒坐在專門為她辟出的花園陽光房裡,整個身子陷在綿軟的抱枕上,津津有味地看書。
她剛放下書,便瞧見鄭管家走進來。
“太太,下午兩點,三少會去射擊館。”
聞言,薑姒皺起了眉。早上,管家整理的行程表中,可沒有這一條。
鄭管家:“三少可能是為了他的新歌找靈感,才會臨時起意,調動另一架私人飛機,改了行程。”
陸司越是地下樂隊的主唱,作詞作曲都是他一人所為。
今早,陸司越還在彆的城市,下午便改了主意去射擊館。
還沒見麵,薑姒就大致了解到了陸司越的性格。
肆意妄為,難以把控。
薑姒撇了撇嘴。
“備車,去射擊館。”
鄭管家欣慰地點頭應是。
果然,太太下決心和陸家人搞好關係後,對每個陸家子弟都抱著無比積極的態度。
嫂慈弟孝、夫妻和睦的場景就不遠了。
薑姒站起身,往門外走。
午後兩點,陽光最盛,陸司越偏要挑這個時間?她的皮膚會曬到的。
還正好撞上她睡午覺的時間。
薑大小姐表示很生氣。
好。
她還沒見到陸司越,就已經結下了梁子。
五分鐘後。
車子駛出了陸宅,往射擊館的方向駛去。
薑姒輕靠在車後座,半捂著嘴,優雅地打了個無聲的哈欠。
那頭,陸司越剛到射擊館,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嗒嗒聲,像是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
轉頭看去,陸司越下意識揚了揚眉。
陸司越和薑姒隻有一麵之緣。
雖是第一次見麵,卻不歡而散。
薑姒一回來,就想搶薑錦月的位置,陸司越對此不滿。
陸司越雖然是地下樂隊的主唱,但因為長相過於俊美,收獲一批粉絲。
不過他向來行事乖張,薑錦月作為娛樂圈前輩,屢次幫他說話。
陸家人和薑錦月從小就認識,陸司越這般脾氣,都對她多有優待。
陸司越抬眸看著薑姒,驀地笑了。
嘴角是上揚的,眼睛卻沒什麼溫度。
陸司越生了一雙鋒利眉眼,瑞鳳眼狹長深邃。微眯的眼裡流露了很強的攻擊性。
他慢悠悠地笑了一聲。
“這是陸家的產業,你來不合適吧?”
這人脾氣不小嘛。
薑姒突然來了興致。
專人專項,對一個寧折不彎的硬骨頭,最好方法就是全方麵碾壓他。
更何況,薑大小姐是誰?馬術射擊等運動,對她來說,隻是小兒科。
讓他恨她,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薑姒笑眯眯地看向陸司越。
方才有些困乏,她聲線略軟,沒什麼威脅力,講出的話卻截然不同。
“是嗎?我怎麼記得這家射擊館好像是我的?”
陸司越發出一聲哂笑,隨意招來旁邊的助理:“去叫負責人,好好解釋給薑三小姐聽。”
語氣不乏嘲諷之意,還特地叫了薑姒在薑家的代號。
徹底把她和陸家的關係撇得乾淨。
陸司越挑眉瞥了薑姒一眼,正好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他莫名心頭一梗。
另一端,射擊館負責人孫館長接到通知,他急忙跟著助理走出辦公室。
“怎麼偏偏是陸太太和三少撞在一起?”
兩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如果硬要他站一個人,他還是幫三少的。
一個是商業聯姻、感情不和的新婚妻子。
一個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在陸凜心裡,陸三少一定比陸太太更重要。
孫館長剛到館內,就看到了兩人對峙的場景。
陸司越視線斜了過來。
“孫館長,你告訴薑三小姐,這家射擊館和她有關係嗎?”
大冷天,孫館長卻出了一身的汗。
他咽了咽口水,生怕他後麵的話,會惹毛陸司越。
“三少,是這樣的。在陸太太嫁進陸家時,陸總把這家射擊館轉到了陸太太名下。”
換言之,射擊館是薑姒的了。
薑姒無視陸司越的臭臉,仰著精致漂亮的小臉,大發善心地給他立立規矩。
“看到了嗎?現在是我……”
她抬起指尖,輕點了一下自己,才指向陸司越。
“允許你,在我的射擊館練習。”
薑姒看了一眼孫館長。
“答得不錯,這一年的獎金翻倍。”
孫館長心中暗喜,麵上不露聲色。
既然射擊館在陸太太的名下,說明他已經是陸太太的人了。
孫館長用最快的速度,拋掉了剛才的站位理論,堅定無疑地站在頂頭上司這邊,調和道。
“三少和陸太太,不如先去射擊?彆壞了你們的興致。”
稍微了解陸司越的人都知道,他勝負欲極強。
陸司越似笑非笑地望著薑姒。
“好啊,讓我來見識一下薑三小姐的實力。你到這兒不射擊,難道還是為了來看我?”
薑姒欣然同意,她還補了一個條件。
“要不我們再打個賭?”
“好,一言為定。”
射擊館內被清空了,那些客人們沒走,站在不遠處,等著看這出好戲。
此刻,薑姒和陸司越一左一右站著,戴著相同的拾音降噪耳機。
俊男靚女,格外養眼。
薑姒盯著手上的貝雷塔87-Target。
硬朗的造型讓向來隻愛美麗事物的她皺起了眉。
這槍也太醜了!
和她的氣質根本不搭!
可惜了她用慣的那把勃朗寧手.槍。
按照現代法律,持槍違法,她再也無法擁有符合她心意的槍了。
薑姒小脾氣說來就來,她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陸司越身上,眯著眼,用槍口對準靶子。
陸司越可不認為薑姒會打中,他連半點餘光都沒分給薑姒。
他信心滿滿地舉起了槍,回回精準地打中了靶心。
除了最後一次射了八環,彆的都是十環。
直到身後傳來驚歎聲,陸司越才想看一眼,薑姒的戰況。
這一看,陸司越就怔住了。
十發子彈,薑姒每回都正中靶心,甚至落在了同一處地方。
原來那些驚呼聲不是給他的,而是因為薑姒。
薑姒嫌棄地把手裡的醜搶扔到了一邊,仰頭看著震驚的陸司越,跋扈的嬌小姐氣勢卻淩駕於他之上。
她衝他驕傲地笑。
聲調很軟很甜,和她說的話相差甚遠。
“你剛才問今天我來做什麼?當然是為了贏你哦。”
陸司越的眼眸不可控地晃了晃。
換成旁人,被強者壓製時,隻會沮喪。
陸司越不同,薑姒這一舉動,反倒令他心底的熱血莫名翻滾。
沒人知道。
陸司越極其享受,這種被人狠狠折斷的滿足感。
薑姒身上發生了什麼改變?
陸司越無法形容。
當她笑眯眯地看著他時,似乎能輕而易舉地讓他下地獄。
相較一開始的語氣,陸司越意外少了幾分戾氣。
“願賭服輸,你的願望是什麼?”
薑姒想要陸司越的氣運值,但她一個小作精,會主動接近他嗎?
當然不會。
所以,驕傲的薑姒理所當然采用了激將法。
薑姒說話不留情麵:“我的願望是……”
“就算你有空,也少來我家。”
不讓陸司越來,他偏偏就要來。
說完後,薑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射擊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