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車隊裡頭也有六個跟了上來,就地打開了水和食物開始狼吞虎咽。
這模樣,活像是剛剛遭遇了饑荒——不,或許他們真的是。
塗圓圓身上每根毛都炸開了,看著進來的一群人一動不動。他們……他們……
敖烈的聲音在藍霖身邊浮起,“喂,小老板,你的眼睛足夠明亮嗎 ?是否可以看清眼前的迷霧?”這估計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兒,要是在這兒栽了,那上頭還不得找他麻煩,他雖然不怕事,但也不想主動給自己找事。
門鈴又響了。
一個姑娘從外頭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她顯然是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滿身都是風沙,甚至衣服都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模樣,她的嘴唇乾裂地嚇人,整個人都仿佛快要被風乾了。
可是一看到裡麵擁擠的人群,她瞬間僵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勉強給自己找個理由,“那……那個,老板,我好像走錯了,我再找找。”
“你沒有走錯。”藍霖從櫃台後麵走出來,遞給她一瓶水,“喝點水潤潤喉嚨吧,離開這,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在一百公裡以外,過去的路不好走。”
這句話仿佛觸動到她的回憶,讓她渾身顫抖了起來,她好像正在經曆極大的恐懼,渾身上下牙齒都在咯咯作響,“是的,路很不好走,所以我們返回了。”
任正信本來還在專心吃著飯,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他本來以為是過來的新客人,但那聲音越聽越耳熟,熟到他僵硬地把脖子一點點掰過來——林麗姝!
這個名字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她的身體不是還躺在後備箱裡麵嗎?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她……她明明已經斷氣了!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任正信顫抖著手去碰自己身邊的人,“喂,阿良,小竹,你們看看,是不是林小姐,林小姐又打算和我們一起走了?”
阿良專心致誌地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好像徹底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一點都沒搭理他們。窗外的風沙越來越濃,徹底變成了深沉的黃色,難以分辨白天和黑夜。
在這環境裡,藍霖的聲音都似乎變了調,染上了一點彆樣的意味。
林麗姝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她實在無處可去,隻能在這裡等待著風暴過去。“老板,能不能給我一個小小的房間,單獨的,我可以給你錢,一千兩千都可以。或者讓我和這些小可愛一起住也可以,我不怕得鼠疫。”
“之前是野生旱獺,所以讓客人您小心一點彆去觸碰。但您現在看見的這幾隻,是我特意養的,前兩天剛剛去防疫站打針過,它們很安全。”藍霖好像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很是貼心,“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沙塵暴,需要陪伴的話可以的哦。它們很喜歡和可愛的女孩子待在一塊兒。”
吱吖——通往院子的後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