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難道你們就這樣收了錢,讓自己的兒子白白喪命了嗎?”
老伯聽了之後更加生氣:“你說什麼?收錢?我收你個混啊!”
伯母在後麵喊道:“我們可從來沒收什麼錢啊。”
陳浩一副懷疑的表情,結果沒注意被老伯敲了一棍,手臂被外表粗糙的木棍擦破了皮。
伯母看到他受傷了之後,攔住了自己老公。
“你看你,真把人家打傷了,到時候進警察局怎麼辦呐。”
老伯大聲嗬斥:“怎麼啦?是他在那信口雌黃,孩子都被折磨死了,現在還胡說八道說我們收了好處。”
鄰居們紛紛趴在自家門口看熱鬨,樓上的人議論紛紛。
“原來他家孩子是死了啊。”
“我以為他們沒孩子呢。”
“那怎麼窮到住這來了。”
“我看是躲債吧。”
“有可能的哦。”
伯母看著四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鬨,立刻解釋道:“沒事啊,沒什麼事,都是誤會。”
然後把自己丈夫和陳浩都拉進了屋子裡。
陳浩進門一看,內心莫名的心酸,裡麵就15平米不到的樣子,一張破舊的床和破裂的衣櫃,旁邊還擠著一張折疊的餐桌和兩個板凳,餐桌上放著兩碟中午吃剩下的菜。
現在他真的相信了,這對夫妻沒收任何好處。
陳浩:“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們......”
伯母翻箱倒櫃,找了碘酒和創可貼。
“來,孩子,擦一擦吧,這老東西下手沒個輕重的,你彆太在意啊。”
陳浩接過碘酒一看,已經過期兩年了,創可貼的包裝都泛黃了。
“沒事的伯母,我是真的來幫你們的。”
老伯還氣呼呼的坐在床邊,歪著腦袋一臉憤怒的樣子。
伯母拿起餐桌下的熱水壺,倒了一杯水給陳浩。
“小記者,喝點水吧。”
陳浩接過破口的杯子,心裡又是一陣酸意。
“謝......謝謝。”
伯母坦然以對:“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也沒拿好處。”
他照常從包裡拿出錄音筆和筆記本開始記錄一切。
陳浩:“有件事我想先問一下,你們二老是為什麼和卞欽一起來這裡生活的呢?”
伯母:“因為卞欽當時特彆想考這裡的一所大學,說要讓我們過上好日子,於是我們二人狠下心把國內唯一的一套房子賣了之後,一起過來陪讀了。”
陳浩內心感歎,這二位父母真不容易:“那他是怎麼得了躁鬱症的?”
伯母:“後來大學畢業在一家很不錯的投資企業裡上班,這幾年也賺了很多錢,本來在這裡也有一套很好的房子。可突然有一天,他滿身酒氣的回來,說自己搞砸了一切。我們怎麼問他都不說,後來去了他的公司才知道,原來是卞欽的頂頭上司騙他簽了一份合同,害他要賠償好幾百萬的一筆投資項目。喝酒回來的那天,卞欽和他上司大吵一架,甚至還打起來了。從那之後他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差,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陳浩:“那這債......”
伯母:“我們看他一蹶不振,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隻好把房子賣了,但也隻還了一半。後來他的問題越來越嚴重,開始在房間裡砸東西,我們和他說兩句,他就拿起刀指著我們大吼大叫。卞欽他爸看他徹底瘋掉了,於是他打電話給了AH醫院精神科的緊急救助電話,就這樣住院治療了。”
陳浩:“那我想請問為什麼您的兒子住進了AH醫院的精神科後不到一周就出院了呢。”
伯母:“這件事一開始我們並不知情,那天上午我做了點吃的送去醫院,發現他已經出院了。醫生說他在清醒的狀態下自願接受了一家心理診療室的實驗治療,然後就被接走了。幾天後,他欠下的債也突然還清了,可是人就這樣徹底消失了。”
陳浩:“一點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