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隻是猜測,她也懶得向係統核實,就算問了也隻能得到一個模棱兩可陰陽怪氣的答案。
她快速衡量著參加與不參加的好處與壞處,盤算著是以“戚副主事”的身份參加,還是以睿平王側妃的身份參加。若是前者,會不會引起大家對陸庭舟的猜忌?可是後者,那猜忌還會更多……
她看向上座那位柳嫣然的身影,心思飛轉。
皇帝的目光果然看了過來。
“淮之,”皇帝語氣猶豫,“你的身體,可能參加這盛學鬥會?”
陸庭舟攏拳在唇邊又咳了幾聲,稍稍平複喘息後才艱難道:“父皇若要兒臣參加,兒臣去了便是。隻是……”
他歎了口氣,為難道:“兒臣恐怕難以為我皇室爭個頭籌。”
見他如此,太子扯了扯唇角,將手中瓜子丟入盤中,起身朗聲道:“父皇,兒臣願意參加。兒臣從小習武,宮中高手皆指點過兒臣,不是兒臣自誇,這宮中已經少有人能是兒臣的對手。”
他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瞥了一眼又在咳嗽的陸庭舟,繼續道:“兒臣有信心,可以在這盛學鬥會中奪得頭籌!”
楚雲祈聽著太子的話,默默撇了撇嘴。
這位太子從未出過京城,長期混跡宮中,外麵的世界到底有多大,他根本不清楚,而且也不屑於去搞清楚。他從小在宮中橫行慣了,可能智商有限,也看不出人家到底是輸給他還是讓著他,就這麼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楚雲祈敏銳地捕捉到了皇帝眼中閃過的一絲慍怒,但是他沒有當場發怒,也是給了身旁的皇後幾分麵子。
太子傻,太子妃不知為何也不出聲,皇後作為太子的生母卻不是傻的,她乾笑著瞪了太子一眼,道:“徹兒莫要胡鬨,盛學鬥會是修行者進行比試的大會,你不是修者,怎麼能參加呢?”
“三弟不是跟兒臣一樣嗎?你們說他是修者,可是兒臣每次見他他都在咳血,從小身體也不如我好,為什麼你們認為他可以,兒臣不可以?”
一直坐著的太子妃終於坐不住了,她起身向上座眾人告罪,又拉了太子一把:“殿下,你醉了。”
這輕輕一拽將太子拽得身形搖晃,太子妃順勢將他扶住,不知怎的,此時的太子麵色開始發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不穩,看上去真似醉酒了一般。
“皇祖母,父皇,母後,”太子妃扶著太子盈盈施禮,“殿下醉酒身體不適,兒臣先帶他回去休息了。”
皇帝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太子妃便扶著太子離開了水榭。
柳嫣然重新坐回了皇太後身旁,眼眸微垂,還是那副溫婉模樣,可是細細去看,便能察覺她的下巴比剛剛揚起了些許,仿佛未曾參加盛學鬥會,就已經代表長劍宗贏了大夏皇族。
皇帝麵色自然不太好看,他的目光越過垂眸飲酒的二公主夫妻,落在陸庭思身上。
“子期,”他語氣中帶著商量,“你在秋麓書院求學多年,可願以儒修身份去盛學鬥會曆練一番?”
陸庭思放下手中瓜皮,起身恭敬道:“兒臣自然願意。”
“不過……”他斟酌道,“兒臣隻有五品,恐難贏過長劍宗的七品天驕。”
皇帝噎了一下,但是卻依然尷尬地點頭道:“沒事,曆練而已,盛學鬥會由孤竹院四年舉辦一次,機會難得。”
陸庭思再次謝恩之後才坐了下來。
楚雲祈察言觀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言語的陸庭舟,不知道他和這位看似“無助”的皇帝在搞什麼鬼。
是想給長劍宗一個彩頭?讓他們對大夏皇族的實力有個錯誤的判斷?
還是做給其他什麼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