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棋罐,矮桌上發出一聲重物落桌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不知怎地讓周遭眾人有一瞬間的噤聲。
包括姚擎。
先前金紋麵具男子一直沒正眼瞧過姚擎,這忽然盯上他,雖不能細致看清眉眼,但這迫人的眼神,讓姚擎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覺像是在麵對博文侯一般。
玉冠中的宣采薇同樣,她就在姚擎的頭頂上,姚擎直麵是如何觀感,宣采薇就是如何。
這位“麵具仙師”好像有點…凶?
***
幸好這一回,沉默隻是蔓延了一會。
金紋麵具男子看了姚擎一眼後,便淡淡道。
“你不配參與這場比鬥。”
簡潔地解釋,多餘廢話一句沒有,卻讓眾人更加雲裡霧裡。
先前姚擎的示弱,使得大家對金紋麵具男子的觀感並不算好,隻當是個盛氣淩人之輩。
問題多圍繞著金紋麵具男子為何看不上姚擎,說其不配與之比鬥,頂多算是兩人之間的糾紛。
可眼下金紋麵具男子話語一出,這問題便成了姚擎為何不配參與棋彩台的比鬥的。
換言之,不是姚擎不配同金紋麵具男子比鬥,而是不配參與這一場棋彩台比鬥?
從兩個人的糾紛,變成了姚擎同棋彩台的糾紛。
但這又是為何?
這一回,主持棋彩台的中年男子都是不懂了。
忙向金紋麵具男子詢問道。
“仙師,這是何意?”
姚擎本就是想要輿論替自己造勢,忍著金紋麵具男子,誰料這金紋麵具男子說話越來越過分。
他心頭那團壓抑的火,有些壓不住了。
終是泄了幾絲火氣,咬牙切齒道。
“這是什麼歪理?”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
金紋麵具男子這回倒是回的快,利索地點點頭。
然後,繼續無言。
又是將姚擎噎得不行。
但這一回,可不允許金紋麵具男子沉默。
過了一會,在眾人好奇疑惑,以及姚擎有些快壓不住的怒火中,金紋麵具男子轉頭,看向主持棋彩台的中年男子道。
“在下記得參加棋彩台,還有一個規矩。”
“什麼…規矩?”
中年男子起初沒想起來,可在金紋麵具男子的淡淡注視下,中年男子靈光一閃。
“確實,是有個規矩。”
“但已經…很多年沒有用了。”
中年男子說這個很多年都算含蓄,起碼有百年沒用過了。
金紋麵具男子沒在意中年男子後麵那句話,接著點了點頭。
見姚擎這事,還當真有些問題,周遭眾人不由伸長了脖子,著急想知道答案道。
“先生快說,究竟是什麼規矩?”
中年男子臉上有些猶豫,這規矩在他看來,已經形同虛設,早就沒幾個人知道了,而且也沒有多少人真正去查驗。
再者就是……
中年男子看向場中央同樣急迫想知道的姚擎,眼裡劃過一絲迷惑。
中年男子沒賣關子道。
“確實另有一規矩。”
“那便是,參與者需得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者。”
話音一落,吵鬨的人群,忽地靜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