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采薇臉色當下一紅, 雖然她穿到了元元仙師的身體上, 但她可沒那份臉皮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去檢查元元仙師的身體。
甚至可以說, 她一直都在試圖忽略元元仙師是個男人的這件事。
好一會,宣采薇才有些磕巴道。
“元…元無仙師, 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而且你為何忽然如此發問?”
元無沒回答宣采薇的問題, 而是往宣采薇身前走去, 然後矮了身子道。
“上來吧。”
宣采薇眼下要是還看不出來元無是想背她, 她可就真是個傻子。
所以,方才他說“元元是男的吧”是為了讓她釋懷放下防備?
畢竟就身體而言, 兩人如今都是男子,談不上什麼男女設防。
但宣采薇心裡還是存有芥蒂, 臉上閃過幾分猶豫。
似乎是因為宣采薇猶豫的時間太久, 前頭的元無等了一會道。
“光靠你現在, 今日白日是尋不得師尊的。”
“你不是還有要事想同師尊說嗎?”
這話像是一下子點醒了宣采薇。
眼下並不是她糾結禮教的時候。
她臉上一定,沒再多猶豫, 往前走了幾步, 胖胖的手搭在了元無仙師的肩上。
可宣采薇不知,元無雖然說的平靜, 但在宣采薇手碰在他肩頭的一瞬。
第一回,元無下唇咬出了白印。
***
元無武功高強, 即便是背著“重重”的宣采薇, 也是健步如飛,不見一絲氣喘,甚至比方才二人行走時速度還要快。
這讓宣采薇不免懷疑, 剛剛元無仙師是在遷就她。
沒過多會,元無便將宣采薇送到了長梧仙師跟前。
隻是宣采薇原以為長梧仙師是在後山打坐修煉,卻沒想到眼前的長梧仙師絲毫不見平時的仙風道骨,擼著袖子,露著腿,正坐在山間小溪旁,手裡拿著一柄拂塵,放在小溪裡轉來轉去,時不時還拿布巾擦拭。
宣采薇一滯,長梧仙師在…洗拂塵?
隨後,宣采薇往長梧仙師身後看了一眼,堆成小山形狀的拂塵,不容旁人忽視它的存在。
隻是每柄拂塵上都是黑不溜秋的,像是故意被人泡了墨汁。
元無背著宣采薇剛一走近,長梧仙師拿著一柄濕漉漉的拂塵便轉了頭。
隻是他眼神剛一看到元無,胡子都快立了起來,幸而下一眼看到了宣采薇,胡子才放了下去,眉眼剛想彎成新月。
又忽然驚訝。
“咦?元無你背著采薇姑娘上來的?”
“如你所見。”
“可你不是不能碰……”
話音忽地戛然而止,長梧仙師有些奇怪地看了宣采薇一眼,小聲嘀咕一句。
“也對,現在是在元元的身體裡。”
長梧仙師這句話說得聲音極小,宣采薇隻依稀聽到什麼身體。
宣采薇心裡有事,也沒在意這個細節。
宣采薇拍了拍元無的肩膀,示意她要下來,雖然是肉肉的爪子但力氣很小,打在元無肩膀上不癢不疼的,反倒有些軟軟乎乎,像極了幼時曾經喂養過的貓咪肉墊。
元無不自覺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快速將背上的宣采薇放下。
元無握了握手,發現掌心全然是汗,他眉間擰了擰,但最終還是微微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宣采薇見元無要走,回頭道。
“元無仙師,不一起聽聽嗎?”
元無搖了搖頭,隻道自己另有要事,便翩然離去。
不過,宣采薇回頭看向長梧仙師時,卻見他一臉戲謔道。
“彆理元無那小子,他就是悶騷。”
宣采薇眸子裡劃過明顯的不解,長梧仙師似乎也沒有想解釋的意思,開門見山道。
“采薇姑娘找老夫何事?”
宣采薇眉宇間的著急再次出現,這才洋洋灑灑開了口。
原來,宣采薇昨日從鎮國公府穿越而歸後,照慣例看了一眼棋盤動向,卻驚喜發現,棋盤上的己方棋子已然將要突破包圍。
隻要她再放一顆棋子上去,這棋局她不隻破了還贏了。
宣采薇一開始以為,這就意味著這最後的通關是需要自己放一顆棋子上去。
她當時還美滋滋地想這棋局還挺有儀式感的。
因她而起,由她而終。
結果,宣采薇剛想把手裡的棋子放在棋盤上她看好的位置。
卻發現她又遇到了先前在陰陽魚裡放置棋子眼睛時一樣的問題。
她放不進去。
有一層隔膜似乎在阻攔著她。
看來,通關的關鍵並不是在這,但宣采薇一時又想不到彆的,所以,隻得著急來求助長梧仙師。
長梧仙師聽完,方才還笑著的麵容,驟然收緊,看得宣采薇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些。
心道,莫不是連長梧仙師也無法解決。
約莫過了一刻鐘,長梧仙師麵容還是皺成了一團,不見舒展,這也讓宣采薇的心情越發七上八下。
但下一刻,長梧仙師忽地重重拍了拍一旁的山石,震得泥土地上的其他小石子蹦了起來,也讓跟前的宣采薇嚇了一跳。
宣采薇的胖手揪了一下衣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