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如何動向, 宣采薇暫且並不知曉。
她回到畫裡之時, 隻來得及緊張地掃了一眼秦隱方向。
過了一會, 才是慢慢緩了呼吸,麵上鬆了一口氣。
原來方才秦隱隻是睡覺翻了個身而已。
但讓宣采薇再來一次, 她的勇氣著實有限。
麵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宣采薇, 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 她將自己的事, 暫時擱置後,眼神再一次看向秦隱時, 卻透露出幾分疑惑。
剛剛雖然是黑燈瞎火,宣采薇也隻看得一瞬。
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秦隱的心口處——
有十幾道明顯的抓痕。
還是印子十分深的新傷。
宣采薇光看一眼都覺得眼疼, 也不知道秦隱這幾日消失去乾了何事, 竟然在心口處, 留下如此多道傷痕。
雖不至於要命,但每一道抓痕的印子都很深, 將皮肉翻開, 血色飛舞,看著可怖的緊。
不過, 宣采薇本打算改日再對秦隱施展入夢咒訣。
卻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
那日,秦隱難得白日出現在書房內。
手上似乎還拿著一個東西, 待他走近後, 宣采薇才看清,秦隱手上拿的是一個白色錦囊,其上乾乾淨淨倒是沒有任何紋飾。
雖然秦隱眼上蒙著白布, 但卻好像是個正常人般,精準地摸向宣采薇的“小胖腿”,然後將錦囊掛在了宣采薇的“小胖腿”上。
宣采薇正疑惑著秦隱是何意,耳邊卻聽到秦隱慢慢道來的聲音。
“一會我便要啟程,同母親去京郊寺院齋戒幾日,我走後,書房該是會加派人手護持,天熱蚊蟲多,這群侍衛們估計一個小蟲子都不會放過。”
似乎早先見過秦隱對著畫自言自語,所以,宣采薇臉上並沒有意外的情緒。
隻是聽著,秦隱說書房周遭會加派人手,宣采薇忍不住想吐吐舌,看來晚上也不能出去亂溜達了。
不過,宣采薇有些奇怪,秦隱以往不是沒外出過,怎麼這回還特地說一下,還有這錦囊……
宣采薇感受到“小胖腳”上的掛物感,眉宇間閃過幾分不解。
自然,秦隱不是會解釋的人。
他隻是將這一切做完後,站在宣采薇跟前沉默了一會。
然後,緩緩地說了一句宣采薇聽不明白的話。
“我會努力的。”
***
當天夜裡,宣采薇便取下了畫軸上的錦囊,打開看了一眼。
是兩張黃色的符紙,其上紅色的符咒似是用朱砂筆勾勒,但宣采薇仔細聞了聞,又好似摻雜點血味。
宣采薇對符咒還是敬畏之心的,所以見裡麵裝著的是符咒,便沒有再拿出來,而是好生生地塞了回去,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既然這幾日不好外出,宣采薇閒來無事,便在秦隱的書房裡探索了起來。
反正,秦隱這間書房,他不在時,旁人可不敢亂進。
這一探索,宣采薇便探索了整整三夜,而秦隱還未有歸。
這會,宣采薇手裡拿著瓶先前見秦隱喝過的酒瓶,悠哉悠哉地在秦隱的軟塌上支了一個矮桌,桌上擺滿了宣采薇遺留在小木屋裡的油炸花生,烤玉米,烤魚,烤土豆,烤肉……
宣采薇發現自己烤東西的感覺最準確,所以剩餘的大多食材,她全拿來烤了。
她將昨日在書架底下淘來的冰鎮酒往桌上重重一放,順手用筷子夾起一顆油炸花生,小口地吃著。
但吃不了兩口,宣采薇眼神微頓,其後劃過一陣躍躍欲試。
先前她穿成說書人的扇子的時候,見到酒樓裡的客人,都是將花生拋著吃,嚼得嘎嘣脆兒,雖是上不得台麵,但客人們卻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這讓宣采薇不免有些好奇,難道那樣吃會更好吃一些嗎?
宣采薇想著自己如果真的哪天意外回去了,就要繼續去當沉靜守禮的宣三小姐了。
這麼一想,宣采薇心裡難得起了幾分逆反心思。
下一刻,她白嫩的小手,往盤子裡炸的酥紅鮮脆的花生米伸了過去,撿起一顆花生米,輕輕往半空中拋了一下。
一開始,宣采薇並不熟練,花生米不是掉在地上,就是砸在臉上,好不容易終於進了一回嘴裡。
她立馬嘴角咧開,歡喜地就差沒拍拍手。
這種為小小的成功而感到歡喜的感覺,宣采薇已經很久沒體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