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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夫人今日便聽博文侯夫人提起此事, 方才本想同鎮國公先說說, 但回頭尋鎮國公之時, 卻未發現他人影。

鎮國公夫人便想著先同宣采薇通個氣,在今日這樣的熱鬨場合, 再結下一門喜事。

可謂是雙喜臨門, 一掃了鎮國公府多年的晦氣。

且表麵上雖然鎮國公是京師裡的頂流鐘鼎之家, 但實際上因為大魏重文輕武的原因, 鎮國公一府,在聖上麵前討不到多大的臉麵, 不過是外強中乾。

但博文侯府卻不一樣,雖然在“文”一途比不得頂流的禦棋公府, 但在二流世家中也是拔尖的幾位。

博文侯府如果同鎮國公府聯姻, 既讓鎮國公府在“文”之一途有了勢力牽連, 助力鎮國公府地位,綿延後續子孫, 也能文武皆為雙全, 如此一來,他們鎮國公府, 不出幾十年,定能在“文”“武”兩方麵都有能涉足官場的優良子弟。

鎮國公夫人雖為後院婦人, 但格局著眼極大, 博文侯雖是信守承諾,但她也是分析利弊後,才答應這一樁婚約的。

況且, 宣采薇也沒有反對。

鎮國公夫人未曾想過宣采薇會反對,這麼多年,她同姚擎相安無事,相處也極為融洽。

而且,她這個女兒,在她記憶裡由來乖順,從不忤逆她的話。

她今日提前與她說,也正是她方才說的意思,擔心一會宣采薇太過喜形於色,失了儀態。

誰料……

“我拒絕。”

聲音聽似輕柔,卻擲地有聲,堅定地表達了說話人的想法。

鎮國公夫人下意識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眉目清亮的宣采薇。

顯然她很認真。

過了一會,鎮國公夫人沉聲道。

“理由。”

宣采薇本來想說,姚擎同宣靜姝有染一事,但這事她沒有證據,且會牽扯出她穿到各個物件身上的詭異之事。

雖然她不應該瞞著母親,但宣采薇一來不想讓母親擔心,二來她前頭已然同父親進行了鋪墊,三來,便是因為糾纏著秦隱,宣采薇知道自己母親犀利,她隻要開了頭,過往三個月的事都得交代的一清二楚,可關於秦隱的事,就像是少女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她不想跟任何人說。

包括母親在內。

麵對母親,宣采薇更不怎麼會撒謊。

所以,隻得沉默。

鎮國公夫人眉頭皺的更緊。

“沒有理由?”

“我…不喜歡他。”

憋了半天,宣采薇總算找到一個沒有欺瞞自己母親的理由。

鎮國公夫人聞言,微愣,其後眸子有墨色浮沉翻湧了下。

“喜歡?”

“博文侯世子在你病弱之時,對你不離不棄,這世上可沒幾個人能像他這樣對你,且博文侯府亦是極為出挑的夫家,京師裡想嫁給博文侯世子的人,排滿了朱雀長街,你有何不滿?”

宣采薇見不知情的母親為姚擎說話,心裡有些不能言說的委屈,爭辯道。

“姚擎可不像他表麵上那般作為。”

“母親,您也知道世上有句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

“母親,您若不信,且給我些時日,我定然揪出姚擎的真麵目。”

“而且,母親不也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了嗎?您該是能明白女兒的,如若不喜歡,跟這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

宣采薇許是極度不想嫁給姚擎,麵上難得帶了幾分激動。

相對比,鎮國公夫人冷靜的過分,即使聽完宣采薇的發言。

她整個人像是頭上布了一層陰霾,半晌後,鎮國公夫人的聲音有些冷道。

“所以,你覺得我現在幸福嗎?”

***

久久。

兩人對視。

不發一言。

宣采薇起初是愣了愣,其後眼底劃過一絲懊惱,知道方才自己失言了,讓母親難過了。

但道歉的話,卻抵在宣采薇舌尖。

雖然讓母親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但她並不認為自己的話是錯的,隻能說自己的言辭還不夠謹慎。

而鎮國公夫人那邊,見宣采薇難得硬氣同她對著乾,麵色頓時一沉,越發有些難看。

正想再說什麼。

前頭忽然出現一個丫鬟,匆匆走到二人身邊,低聲道。

“夫人,三小姐,鎮國公到處尋您二人,等著您二人去前麵宴席。”

丫鬟的出聲,打斷了二人之間詭異的僵持靜謐。

也讓兩人暫時放下對視,跟著丫鬟回了宴席。

隻是沿路,宣采薇聽著丫鬟的話,神色一沉,腳步越發艱難。

原來,在宣采薇和鎮國公夫人離開之時,鎮國公倒是先回來了,而此時,姚擎已然有了幾分酒興,臉色酡紅,看著一旁同自己使眼色的博文侯。

姚擎拿了一輪“行酒令”的魁首後,神采越發飛揚。

於是上前一步,便同鎮國公行禮道。

“宣伯父,鎮國公府同博文侯府,婚約已定多年,如今,宣三小姐身子大好,不知可否提前履行兩府當年定下的婚約。”

姚擎說這話是有些緊張的,心裡起初是十分彆扭,但今日見過宣采薇後,十分彆扭化為了一分,但多年的習性還是有些扭轉不過來,即便姚擎也是慣會偽裝之人,在婚姻大事上,還是不免流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好在,他今日醒悟,覺出跟宣采薇成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宣靜姝,自然是他姚擎的一生摯愛。

先且等宣采薇進門,助他穩住世子位,其後拿下博文侯的位置,他再將宣靜姝娶進門做平妻。

想來,靜姝那般賢惠,定然能夠體諒他的。

雖然,姚擎做了心裡建設,但要在心上人麵前,跟另一個女子提親,他還是有些不敢麵對宣靜姝,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以至於他沒看到宣靜姝一貫柔弱帶笑的眉眼,瞬時一僵,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隔了一層屏風的姚擎。

放在桌下的手帕,已然被她絞得不成樣子。

當時,大部分人皆是關注在姚擎身上,未有多少人注意到宣靜姝。

隻除了一人。

坐在宣靜姝對麵的白榆兒。

此時,白榆兒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宣靜姝,再瞥了眼姚擎。

臉上先是一陣恍然,其後卻劃過幾分疑惑。

另一邊,姚擎說完,男子院內也有幾人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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