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鬼母線(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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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篆忽然改變了打法,那邪徒喘了一口氣。

易篆將注意力從蕭辭冰的身上,轉移到麵前的邪徒上,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

蕭辭冰則目光如水,站在屋簷上,凝神觀戰。

易篆的劍道,師從多人。最主要的劍法,是繼承她的母親,曾經的易家家主易天香易家主的劍法。大抵是從小師承,多少劍招都已經刻入骨血,就算這些年用劍稀疏,但這一柄劍一落入她手,便宛如她的一條手臂,所用劍招連綿不絕,沒有絲毫停滯。

蕭辭冰的劍道與易篆的劍道並不一樣。蕭辭冰的劍道是柔和的,如水如淵,而易篆的劍道十分淩厲,十分霸道,一劍下去,仿佛百煉成鋼的鐵器從淬火中誕生,殺氣縱橫,火星四濺。

其實,到目前看來,易篆的劍意還是純粹的。

易篆換了劍術,對手也沒有什麼優勢。他既不擅長應對劍修,易篆的劍術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的劍術。或者說,易篆換了劍術,這個邪徒更加不是她的對手了。

邪徒身上被藏月劍的劍氣劃出幾道血痕,他仿若不覺,仍在釋放著魔力。本來,這邪徒的魔力還能精準地落在易篆的腳邊,現在,卻是無差彆攻擊了。易篆有的時候,甚至躲都不需要躲,就直接繞了攻擊,以劍刺破魔力的阻塞,橫劍劈向那邪徒。

那邪徒一個踉蹌,忽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跪在了地上。

易篆看著周圍的黑氣已經開始淩亂,而那邪徒的腳邊也漸漸地開始反噬。她知道,不光是因為這個邪徒不堪負重了,而且還因為他汲汲待取的能量之源也出現了一絲問題。

白日裡,她告訴那需要複仇的父親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讓三家到了傍晚悄無聲息地換一個位置,擾亂這邪徒的法術,現在看來,也有些成效,讓那三對父母都複了仇。

狂暴的風聲漸漸止息。

易篆走近那個人,聽那個人發了瘋地喃喃道:“大小姐,我真的喜歡你……”

易篆沒有什麼感覺,甚至連嘲諷都懶得嘲諷,她隻道:“你的喜歡,太廉價了。”直接掐滅了這個亡命之徒的所有希望。

易篆話音落下,反手橫劍,這個邪徒的頭顱就被她割下了。

易篆收劍入芥子戒,抬頭看向站在屋簷上正在觀戰的蕭辭冰。

蕭辭冰垂目看她。

二人一黑一白,一低一高,一仰頭一垂目,截然相反而對。

易篆神色冷冷,帶著不快道:“大師兄,我說我負責這裡,你來做什麼?”

蕭辭冰從屋簷上落下,回道:“我不放心你。”

易篆心底微微一怔,從他神色裡看不出情緒,便笑,“現在呢?”

凶手的頭顱已經被斬下,蕭辭冰卻沒有多說話。他道:“師妹修為了得,之前是我多慮了。”

易篆抱臂哼聲道:“你知道就好了。這裡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不需要大師兄的。”

她後一句“不需要大師兄的”說的倒是真心實意,於是,蕭辭冰微微一僵,旋即,他覺得易篆理當如此,便也不怪。

易篆也不再等他回答了,拍了拍手上一不小心沾到的灰,“事情解決了,找城主兌金子吧。”

蕭辭冰多看了一眼那個邪徒的屍體,才和易篆往安置城主一家的後院去,敲開城主家的房門。

城主聽了易篆簡述完戰事,躲在門後戰戰兢兢問:“真的解決了?”

易篆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城主有點懷疑地看了易篆和蕭辭冰兩眼。蕭辭冰還是老樣子溫和沉穩,易篆已經是風輕雲淡了。

他猶豫了一下,出了後院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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