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手杵想象不出自己一身奶味的樣子。
從他化形以來到現在,所接觸的有這種味道的,隻有這個眼前的小東西而已。
當然,拋去她是自己主人的原因,這種小小一隻的幼崽有奶味是十分正常的。
可他是男人味十足的真漢子啊!
呃,如果真讓他喝一些奶製品的話,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前提是裝著這種東西的容器不是自家幼崽的小奶瓶。
總有種和那小隻搶食的感覺。
他抬眼,麵前的幼崽又灌了一大口,奶胡子又濃了一圈的她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盯向他。
這種行為好像是在催促他一般:看,我又喝了一口哦,什麼時候到你?
他頓時覺得手中的奶瓶變得燙手起來。
要他來說,這小隻的威力,可比合戰場裡頭的時空溯行軍還要強上許多呐。
見那人到現在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幼崽看向他的眼神漸漸不滿起來。
她看看自己手中的奶瓶:嗯,已經過大半,就快見底。
而對方的……咦惹,絲毫未動==
浪費食物是一個可恥的行為。
每次吃飯飯都能把碗底舔得反光的幼崽眯了眯眼。
與那人對視了一會,發現他眼神是自己看不懂的複雜後,幼崽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不成,他是想讓自己哄嘛?
她抬頭看向已經握拳遮在嘴前的一期一振,大眼眨了眨,把自己的奶瓶往他手裡一塞。
她插著腰,重重地歎了口氣。
她往前走了幾步,微微踮起腳,伸手在禦手杵腦袋上胡亂呼嚕幾下,然後伸手捏捏他的右臉:“杵~要乖。”
她碰了碰他手上的奶瓶:“熱乎乎粉,真噠好喝!”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話語中的真實性,她邊說話,邊十分用力地點頭。
一期一振今天給她紮了兩個可愛的小揪揪,她點頭的時候腦袋上的啾啾也跟著在晃。
十分可愛。
禦手杵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肩膀開始抖起來的一期一振。
後者仗著幼崽現在的視線不在,攤開雙手表示愛莫能助。
禦手杵深吸口氣。
他還是沒有反應。幼崽歪了下頭。
唉,他有點難哄誒。
隨即,她拿過他手中的奶瓶,十分貼心的給他擰開蓋子。
……
日本號發現禦手杵過來的時候,身上多出幾分奶味。
他動動鼻子:“怎麼?你把那小隻的奶瓶打翻了?”
禦手杵無奈地聳肩:“沒,主剛才喂我喝給她衝泡的奶粉。”
他扶額:“原來隻有一瓶,但後來她讓一期殿又衝了三瓶,還一直在旁邊呆著監督我……”
正在燒烤架上翻轉烤魚的日本號手裡一抖。
隨即,十分不厚道的噴笑出聲。
*
狐之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它沒有直接去找小烏丸他們彙報情況,而是來到天守閣,蹲坐在小床的欄杆上,看向早早窩在自己的被窩,自己在其中撲騰著小短腿玩的幼崽。
還在糾結要不要啃腳丫的幼崽剛開始還沒有發現——直到欄杆上垂下一條蓬鬆的尾巴。
她眨眨眼,鬆開把住腳腕的手,直接抬手去夠。
尾巴一左一右不停晃蕩,感覺毛毛在指縫中穿來穿去的幼崽稍稍鼓起臉。
在幼崽的小臉蛋越來越趨近於河豚時,狐之助把尾巴一收,十分輕巧地落在幼崽身旁。
幼崽一臉驚喜:“狐幾助!”
她伸手將狐之助撈進懷裡,用下巴來回蹭了幾次它的頭頂後,十分嫻熟的啊嗚一口啃上它的耳朵。
已經習慣的狐之助十分乖巧的在幼崽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下。
待幼崽熬不住困意閉眼睡去時,狐之助才輕手輕腳的從她懷裡出來。
它盯著呼吸均勻的幼崽一會,輕輕在幼崽的小臉蛋上蹭了蹭。
這樣的狀態真的很好。
自家審神者就應該這樣,按照正常作息起床睡覺,按點吃飯,自行玩耍。
這樣的孩子不應該出現心驚膽戰的狀態。
它不是不知道自家幼崽看不進去刀劍們平時的練習。
之前的訓練計劃就有這麼一環:讓幼崽嘗試著用靈力與他們進行對抗。
當然,還沒開始,那小隻就興衝衝地往她對手那邊跑去撒嬌要抱。
再怎麼和她解釋,幼崽仍是一臉呆萌的點頭。但一說開始,那小隻又蹬蹬蹬地跑到對麵已經做好準備的刀劍身前。
那種她跑過去→被抱起或是被摸頭→被放下→被人帶或自己回到原位。
這種不斷重複的過程讓幼崽以為這是什麼新鮮遊戲一般——就像是她變成柴犬狀態時的丟球撿球一樣。
直到圍觀的它看不下去,打算強製性的叼起她的手掌對準她對麵的刀劍。
剛開始幼崽沒有理解,直到它像是搓螺旋丸一樣用自己的小爪子在幼崽的掌心劃拉時,幼崽才明白過來。
下一秒,那個肉乎乎的小掌心就毫不猶豫地招呼在它腦袋上。
當周圍的刀劍一起過來解釋,包括她的對手也過來和她說時,幼崽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了下來,隨即,大顆大顆的眼淚爭先恐後的從眼眶裡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