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幼崽最近的藥研解決完自己身前出現的時間溯行軍,便匆忙往幼崽待著的地方趕。
雖說她身邊已有兩位戰力不低的同僚護著,但畢竟多一個人也就多一分安全。
當他趕到幼崽在的地方時,卻發現那兩位守在幼崽身邊的同僚均擺出一副一言難儘的模樣。
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麼?
藥研的目光一凜。
握緊還殘留溯行軍氣息的本體,他悄悄繞到背對著他們的幼崽身前,發現自家幼崽揉在懷中的生物看上去十分眼熟。
這不是……!
紫眸稍稍睜大,腦中快速思考從哪個角度發起進攻在擊破敵人的同時不會傷到自家幼崽。
他剛把手中的短刀握緊,身前突然橫過一隻手臂。
手臂的主人給藥研一個不要驚慌的眼神。
他回望向對方的眼眸裡充滿質疑:這種情況,怎麼能不驚慌!
原本正低頭和懷中生物小聲咿呀的幼崽似乎察覺到什麼,她抬起頭,對不遠處蓄勢待發的藥研彎起大眼:
“藥藥!看!”
她把懷裡的生物舉高:“茶茶噠朋友~”
藥研:……
雖然目光下意識地朝那隻苦無伸手看去,但他尚未放鬆該有的警惕。
隻不過——
也不知道這隻苦無是怎麼回事,它空洞眼眶中亮著綠色火焰在此時看來有種友好的意思。
貌似是在向他問好。
除了這個之外,藥研發現苦無團起來的那截骨頭中間多出一個更為眼熟的玩具球。
他退到兩位同僚身旁,看向現在還是一臉複雜的宗三左文字。
“這隻苦無是?”
容貌昳麗的付喪神歎了口氣,隨後嘴角扯出一抹淺笑:“我們家主人呐,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個人技呢。”
因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謂把這次事件往自己認知方向靠攏的宗三產生某個美好的誤會。
不過這麼說也沒錯。
再次看向幼崽的玩具球,藥研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麵上的表情開始向那兩位同僚靠攏。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那把苦無也抬頭看他,眼眶中的綠焰閃了閃。
嘰——玩具球發出響聲。
藥研:……
把本體收回刀鞘,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幼崽的腦袋。
“大將,你確定這位……是你的朋友?”
發現自己熟悉的那人終於把看上去就十分危險的武器和氣息收回之後,幼崽小小鬆了口氣。
用小肉手學著藥研的樣子,摸了摸那把苦無光禿禿的腦袋,也不在意它是否硌手。
她點頭:“對噠,朋友!和柴犬犬一樣的,辣種朋友!”
三位刀劍麵麵相覷。
在他們的印象裡,幼崽應該是沒見過這種東西的才對,怎麼會?
等等,難不成是哪位刀劍在訓練期間給幼崽看了不該看的視頻,然後那個視頻還是同人創作區的,以至於讓幼崽產生這種所謂的錯覺?
要不就是,之前幼崽被擄走的時候,那些人……
未等他們思考完,那小隻又接著補充道:“之前就是噠!一起玩,噠朋友!”
幼崽歪了歪腦袋,在詞庫中搜尋合適的詞:“之前辣個壞柴柴!我在白的地方,然後它和我玩~”
三把刀劍的臉色一沉。
嘖,雖然幼崽的那個經曆他們並不願意去會議,但好說歹說,自家幼崽再當時也算平安的回來了。
也平安的成長到現在。
“既然這樣,大將要是認為這是你朋友的話……”藥研猛地上前,正準備仔細觀察幼崽那位所謂的朋友時,發現那隻苦無眼眶中的綠焰開始閃動起來。
速度比剛才更快。
隻見它迅速轉了個方向,往幼崽的懷裡鑽去。
在此期間,它也不忘把帶著的玩具球拿穩。
幼崽被朋友這種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愣。
沒感覺錯的話,她的朋友好像在……害怕?它在害怕什麼呢?
幼崽收緊自己的手臂,小腦袋左右擺動看了看,最後把目光放在自己身前的藥研身上。糾結了一小陣,她用平時那種護食的眼神看向神色逐漸複雜的藥研。
“藥藥~藥研。”幼崽準確地喊出他的名字,“它,不行!它是,茶茶噠朋友!”
說到朋友這個詞,幼崽還往後退了好幾步:“它乖!和茶茶一樣乖~”
幼崽空出一隻小手開始搖晃:“它不壞噠!”
話音剛落,這種突如其然出現的保護欲讓幼崽又是一愣。
自己好像,又明白了什麼成長的道理呢?
藥研歎了口氣。
……
在其他地方解決完身邊敵人的付喪神們在察覺到敵軍氣息趕過來時,就發現眼前這種……呃,怎麼說,有些匪夷所思的一幕。
當然,他們的反應和藥研剛開始那會完全一樣。
隻不過在幼崽不厭其煩的解釋之下,他們的情緒稍稍變好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這種場景可真是嚇到我了呢。”把本體收好的鶴丸在湊上前時,還不忘用手彈了幾下在戰鬥中可能存在的灰塵。
他伸長手,試圖摸幾下幼崽懷中的那把苦無時,被對方毫不客氣地用硌手的腦袋頂開。
“喲喲,難不成隻有小幼崽能摸麼?”把手收回的鶴丸突然想到某個盲點,“對了,這家夥口中銜著的苦無呢?”
付喪神們皆是一愣。
在事情發生後一直圍觀的兩位刀劍互相看了看:“好像,沒有看見這個武器的存在呢?”
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剛才和主人玩遊戲的時候,嘴裡除了叼著球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啊?
幼崽在這個時候突然抬頭,她把目光放在從遠處趕來,剛擠上前站定的毛利身上。
“大將?”
藥研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自家弟弟身上沒有任何損傷後,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但他搞不懂為什麼自家大將看向毛利的眼神有些奇怪。
“主人~你沒事就好。”
毛利藤四郎遇到了兩把眼冒綠光的敵脅差。
但這又如何——練度早已滿級他現在已經是可以獨立戰鬥的,戰力不低的短刀了。
在麻利的解決完敵人之後,他就像其他刀劍們那樣,憑著那股敵軍氣息趕了過來。
剛擠到前邊,發現場麵已經被同僚控製住的他正準備給幼崽一個安慰的抱抱時,在發現幼崽懷中的生物時一愣。
敵,敵苦無?!
左右看了看,發現同僚們對其沒有進攻的意思時,他的情緒也跟著緩和了下來。
嗯,雖然是敵人,但完全沒有傷害自家幼崽的意思呢。
幼崽的目光在毛利和懷中的苦無之間轉了幾個來回。
隨後她拉了一下藥研的袖衣袖,指向剛把本體收回刀鞘的毛利:“朋友,和他好像誒~”
“!”
還在思考其他東西的付喪神們突然抬頭。
像?
藥研順著幼崽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在發現那頭是麵帶驚訝的毛利時,他垂眸看向幼崽懷中的苦無。
那把苦無似乎也感覺到什麼,他抬起頭,綠焰直直看向毛利。
“主人。”物吉有些艱難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懷中的這個生,朋友,和毛利很像嗎?”
幼崽點頭。
唔,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是一樣噠,所以他們真的很像哦0v0
付喪神們各自交流了下眼神,某個不願意得出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特彆是粟田口的刀劍們。以一期一振為首,看向那把苦無的眼神從最開始的警惕、複雜,轉變為心疼。
如果真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麵前的這隻苦無,應該是他們粟田口刀派暗墮了的弟弟——毛利藤四郎。
雖然說對方的形態明顯就是敵人,但有了這層身份的話,心情就更加複雜起來。
身為刀劍的他們以付喪神的身份被召喚出來,他們便明白自己的本職是什麼。要好好保護曆史,好好配合審神者,把試圖乾擾正史的敵人統統消滅。
但如果要消滅的敵人是自己刀派的家人的話……
老實說,真讓他們心態平穩的下手還是很難的。
關於那些暗墮的刀劍,他們會時不時在合戰場遇見。
隻不過他們的形態不是那種完完全全都是時間溯行軍的樣子——在一定程度上,他們還保留自己是正常付喪神時,一些比較容易辨認的特征。
這種時候,他們還是有幾分自己的理智的。
如果完完全全墮落成時間溯行軍形態的話,隻能說,這位刀劍是可以被他們斬殺於刀下的——畢竟那種形態下,他們也認不出那位是否是他們刀派的家人。
也不能完否認已經暗墮的付喪神在變為時間溯行軍形態下就沒有自己的理智——但這種情況出現的幾率極其罕見。
當然,他們一般在合戰場上遇到暗墮付喪神的話,大部分情況都會繞路而過。
他們的刀,隻斬那些乾擾曆史的敵人。
刀劍所向,理應是正義的方向。
他們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難過。
非粟田口刀派的刀劍們似乎察覺到這種氛圍,他們悄悄往其他方向移動。在把空間留給粟田口刀派的同時,也可以進行戒備。
幼崽也敏銳的察覺到這種略為抑鬱的氛圍。
在其他刀劍們退開的時候,她發現在周圍看著自己朋友的那些刀劍,身上都穿著類似款式的製服。
她低頭,看向懷中情緒好像也變得不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