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一整日沒有吃過東西,男人將一半胡餅全都塞進了嘴裡,剩下的一半拿在手上耀武揚威道:“想要這個,陪我睡一夜,就給你。”
孩子見著原是在母親手裡的餅子,一下子就到了旁人的手裡,頓時大聲哭了出來,整個破廟裡麵回蕩的都是孩子聲音。
“呸,你無恥。”女子朝著男子道,說著,將孩子摟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慰著。
婦人見狀,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你個癟三,仗著人家剛死了丈夫,就惦記上人家,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應當相互照應才是,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無賴,要是她丈夫還在,能讓你這般胡來?”
聽著婦人提起丈夫,女人頓時又紅了眼眶。
可孩子還小,哪裡會知道此刻母親受了天大的委屈,隻知道到手的餅子沒有了,哭得心痛至極。
“你少管。”男子狠惡道。
婦人卻是不管繼續道:“她男人是為了救咱們村裡的人,才死的,你個殺千刀的,不幫著人家母女就算了,還要趁火打劫,臭不要臉。”
婦人的兒子也是就這樣沒了,頓時也是寒了心,她老伴兒走得早,如今兒子也沒了,整個家裡就剩了她一個。
或許隻有如此,她才敢為著她們母女說這話吧。
婦人一時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餅子,就算能拿得出來,也會被男人給搶走。
男人倒是無所謂的模樣:“不願意就算了。”
他正想走,女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滿臉都是淚水:“我願意。”說這話時,已是咬牙切齒。
男人淫邪一笑,對著女子的答應絲毫不意外。
為了孩子,她一定會答應自己,一日答應,便會有第二日和日日。
破廟中的人,除了那名婦人,好似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一般,對著這邊的事情充耳不聞。
女人們生怕多說一句,下一個遭難的就會是自己。
男人們就更不會管了,甚至有的人膽子大了些,拿著目光在破廟裡搜尋著獵物來。
女人抽泣幾聲,將孩子交給著婦人看著,自己隨著男人一起朝著殘破的佛像後走去,目光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生氣,像個活死人一般。
顏喬終是忍不住地站了起來,身邊的蕭承景一把將她拉住,對著她搖頭:“你幫得了她這一回,下一回呢,下下回呢,你不可能次次幫得了她,她總會為了孩子舍棄自己。”
顏喬頓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孩子是母親割舍不下的痛,她總是會為了孩子妥協,變得沒有了自己。
他們距離佛像近,耳邊儘是男人滿嘴的汙言碎語。
可她做不到,做不到放任不管。
顏喬甩開蕭承景的手,言語變得冰冷:“戰亂四起,是國家之失,又與百姓何乾,他們此時命如螻蟻,其他時候我不管,但在我麵前,就必須要管。”
說著,顏喬從腰間拔出長劍,朝著佛像走去。
蕭承景知道自己攔不住她的。
“轟隆”一聲巨響,顏喬走去時,天空閃過一道驚雷。
或許是她太過出眾,有個不怕死的男人,瞧著顏喬的方位咽了咽口水,朝著蕭承景走了過去,對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給你兩個胡餅,將你的妻子賣給我吧。”
蕭承景目如寒冰,朝著對方道了一聲:“滾!”
對方隻好悻悻走開。
顏喬手裡的長劍,銀色的寒光在夜裡刺目。
光潔的肩頭,女人麵如死灰,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屈辱聲音。
見著人來,慌張地將自己半掩的衣裳給拉攏,算是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身上的人,見她如此,倒是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