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堰一步一步向著身後退去,甚至能感覺到背後的涼風穿過脊梁,腳下的石塊鬆落。
可顏喬仍是朝著他走近,伸出手臂貼進他的胸膛,仿佛稍微一用力他就能從這崖山摔落。
不禁有些後悔此番來找她。
“我想提醒公子一句,太子非良人,鳳棲梧桐也應擇良木而棲。”
管堰眉心一跳,她怎麼知道太子一事?
“你究竟是什麼人?”管堰出聲質問著,難道她要殺自己是跟太子有關?
顏喬收回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令妹已等候多時,切莫讓她憂心,公子做事自當深思熟慮,否則小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還要連累令妹。”
黑暗的山頂之上,隻留下了管堰獨自一人,呆立在原地。
顏喬剛走沒兩步遠,一道淩厲的聲音叫住了她。
“顏喬。”
聲音熟悉,顏喬側頭看去,蕭承景一身銀光鎧甲,正立在月下,麵容雋秀。
顏喬愣住:“景哥哥。”
他怎麼會在這裡?
蕭承景朝著仍在原地的管堰看去,問道:“那人是誰?”
“是阿姐在路上救的人,名叫管堰。”顏喬不懂蕭承景在這裡站了多久,也不知他將自己與管堰的對話聽進了多少。
隻是看著他站立的位置,換作自己,隻怕全都能聽見。
她回答後,蕭承景並未說什麼,隻道:“你阿姐在寺中等你。”
“哦。”顏喬應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回到寺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若是他聽見了自己的話,為什麼又不問問自己為何要提及太子,與管堰不過是途中相遇,似有對他有所了解。
他不問,並不代表他不會想。
比起這般沉默,她更願意蕭承景問自己,至少這樣,他還願意相信自己。
而眼下,蕭承景對她的身份,隻怕是存了疑心。
顏喬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罷了,她也不懂如何該與他解釋,也怕越解釋越亂。
看著蕭承景的背影,他的脊背挺立,穿著一身鎧甲倒是英武的很,自己還從未見過穿著這樣的他。
若是說起他穿什麼色最好看的話,大約便是成親當天的那身紅了吧。
顏喬想著有些入神,到了地方也未曾發覺。
直到顏媚端著薑湯出來,才回過神來,接過了薑湯道:“多謝阿姐。”
顏媚擔憂地問著:“這麼晚你去了哪裡?”
顏喬喝了口薑湯,胃裡暖呼呼的:“我擔心管姑娘的傷勢,便去瞧了瞧她,後來看著寺中的景色不錯,就去了山上看看,又遇見了管公子,跟他聊了幾句。”
顏喬如實交代著,也算是說給蕭承景聽。
聽她說起管姝,顏媚也有些擔心:“管姑娘怎麼樣了?”
“她受了傷又淋了雨,身子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