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答,管姝倒是明白了幾分他的意思。
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這些好不容易知道顏姑娘在江陵的消息,咱們之間又隔得近,要是哥哥不必回都城,或許還能走得近些,總是我害了哥哥。”
管堰這下才是將書徹底地放下:“怎麼好端端地說起這些。”
“若不是因為我的婚事,哥哥怎麼會得罪了吳家,又怎麼會突然要離開青州。”管姝雖說是女子,但懂的事情一點也不少。
管堰走到她的身邊,鄭重地對著她道:“吳家不是什麼良人,你嫁給他不會有好下場,更何況他們拿你算作人質,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管堰將她收拾好的東西,放在一旁,坐在身側道:“這次去都城你便不要同我一道去了。”
“哥哥要一個人去都城?”管姝放下手裡的東西,詫異地看著管堰。
管堰點頭:“都城太過危險,你跟在我身邊總歸是不安全。”
“哥哥一個人,又叫我如何能放心?”
她的心裡也是擔憂得很。
管堰將她散落在耳鬢的青絲攏在一處道:“在我離開前,給你已經談好了一樁親事,你都已經是要成婚的人了,怎麼能跟著我一起離開。”
這件事情,管姝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件事情,也很是震驚。
“祝良這個人怎麼樣?”
聽他提及這個人,管姝不由得紅了臉。
管堰便知這門親事他是選對了。
“祝家雖在家世上不如吳家,但家底也比尋常的人家殷厚,祝良在青州任職已久,也算作有權勢,一般人不會動他,你跟著他我也是放心。”
隻要管姝能好,他便能在都城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祝良人不錯,待你也是好的。”
這一年多來,祝良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因此便是在調離文書下來的那一刻,才將管姝托付給了他。
“你可願意?若是你不願意,哥哥便去同他去說清楚。”
管姝低著眉眼,半晌後才道:“全憑哥哥做主。”
管堰輕輕一笑,不作他話。
隻是管姝心裡仍是不放心哥哥。
“此後哥哥便是一人在都城中了。”
“無妨,有些路總歸是要一個人走。”
夜裡除了蟲鳴,便隻能聽見潺潺流水而動的聲音,滿滿一艘的大船裡,全是藥材和糧食。
裝完貨離開的工人已經全部離開了碼頭,隻剩下了這艘孤零零的大船來。
細碎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不知什麼時候有幾艘小船慢慢地靠近著大船。
小船上沒有一點燈光,若是不注意地看去,還會以為是那棵大樹的影子。
“公子,就是這艘船,我見姓祝的那個帶人裝了大半宿才將東西給裝完。”
“做得好,回去了重重有賞。”
帶頭的正是吳家的公子吳越,此刻麵上一陣陰鬱,倒是叫人看見心中便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咱們截下這船要做什麼?”
吳越說得是咬牙切齒:“給我一把大火給燒了,叫管堰那個臭東西瞧不起人。”
他本是瞧得起管堰,才上門去管家提親,沒想到這管堰竟然拒絕了自己,還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