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奴,你放開我,本公主要喘不過氣了呀。”
少女略帶嗔怒的嬌聲響起,男人一怔,弓著的脊背僵了下,很快放開了她。
潮濕的鴉睫顫了顫,一片水霧裡,他手緊握成拳,克製不住地看了麵前的少女一眼。
她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正仰著白生生的小臉,疑惑地看著他。
她好可愛,也好小,好脆弱,她那腰還不及他手臂粗,他一隻手就能折斷。
他的主人這般好,為什麼有人要傷害她。
奴隸又抬眸望向人群,眼瞳猩紅,目光殘暴,肌肉虯結的手臂按著劍柄,好像下一刻就要抽出劍來,像殺猛獸般殺所有人。
人在他眼裡,和畜牲沒什麼區彆。
但他是她的奴隸,她是他的主人。
奴隸低垂著頭,冷硬英俊的臉上血痕蜿蜒,下顎緊繃,冷銳成刀,看去格外可怖,隻一句又一句地重複問:“殿下,奴把他們都殺了,好不好……”
仿若隻要得到她的命令,他當真會屠儘所有人。
沒人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假。
熾歡笑了。
嬌靨淺淺,那雙瀲灩桃花眼彎起,竟是從裡麵透著春日般的明媚。
隻是臉仍舊蒼白,經過這一遭,她身上纏綿的病氣似乎更重了。
“不。”
熾歡側頭,瞥了眼不遠處的人群,看著他們那一張張驚恐的臉,搖搖頭,否了。
她否了,但麵前這個奴隸的殺意卻並未因此消失。
他沉默地站在她麵前,頭低的很下,整個修長的脖子似乎都要彎折。
拳頭還緊握。
這條街許是因為流民暴亂,街上的攤販要已不見蹤影,維持秩序的兵衛看到這場景也是懵了,呆愣原地不動,摸了摸自己脖子。
幸好,幸好這位熾歡公主沒事,要不然他們的腦袋都彆想要了。
“不用,本公主怎麼會被那些流言影響?”
熾歡如此說了,但麵前的奴隸仍舊未放鬆下來,他低垂著頭,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高大的身影如牢籠一般,將她的主人籠罩其中。
他看向她,鮮紅眼眸裡湧動著強烈的……捕獵者的欲望。
好想要她。
好想殺人。
好想把欺負她的人都殺了。
奴隸還在和自己卑劣的欲望和殺欲做鬥爭,少女卻忽然踮起腳,伸出自己藕臂,放在男人寬闊的背脊上。
少女柔膩小手的觸感渡來時,男人的背脊陡然一顫,
緊接著,他喉嚨裡忽就發出沉悶的喘息。
猛獸瞬間收起了自己爪牙,但湧動的欲望卻越發不可控了。
少女在他麵前實在是太嬌小了,纖弱伶仃的,那伸出的手臂搭在他背脊,被襯得好似柳枝。
真真是一折就斷。
“殺他們沒用,他們傷不到我。”
“況且,我父親救過他們,我娘親施過粥……”熾歡眼底落下片陰影,脆生生的聲音藏著幾分顫,“我殺他們,爹娘不會開心的,不會開心的……”
她低聲喃喃,又好似在自言自語,片刻後才回神過來,轉而用小手費勁的拍了拍奴隸的背。
這副模樣,像是在安撫一條將要狂躁失控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