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將那些文文弱弱的小學子困在此處,他們怕還真是沒有逃走的膽量。
在暮沼即將穿過最密的地方,眼看前麵是片較為寬敞的枯林時,一片竹葉疾速向她射來,帶著周圍的風都悶聲作響。
偏頭躲過卻還是被劃了道口子,在眼角下方,若是暮沼再晚偏頭一秒怕是右眼都將難保。
躲開這片存著殺意的竹葉後,枯林深處又咻咻投擲幾枚飛鏢,皆在暮沼腳前,無一不是在阻攔她繼續向前。
看來這竹林屬實來對了。
暮沼蹭了下眼下的傷,很淺的傷口隻流出了些微血絲,擦過後留下紅痕,疼痛刺激下她眼裡反倒透出幾分興奮來,怕被暗中之人察覺,暮沼一直低著頭,微微向後挪動。
衣衫破亂,臉上帶傷,一副示弱離開的模樣。
步履極為緩慢,很快暗中的人就因為不耐再次擲出暗器警告暮沼,卻也直接將自己的位置暴露出來。
本來後退的暮沼朝對方藏身處轉去,猛地向前大跑幾步,蹲身朝前滾了滾,抬手露出袖腕暗藏的袖箭,直接出手射向暗處。
“哼。”
一聲短箭入體刺進皮肉的聲音伴著一聲悶哼倒地,暮沼才從地上站起身,顧不得拍身上灰塵,直接奔向了暗中阻攔自己的家夥。
以防萬一她行動前特意帶上了昨夜從越安王那順走的袖箭,還將其浸泡在了足量的迷藥和麻痹神經的毒藥中,效果果然立竿見影,隻見一暗綠色勁裝的蒙麵男人無力跪坐的地方,強撐身體的手都在顫抖,一雙眼睛卻仍然倔強地盯著暮沼。
果然,對上功力高強的人迷藥根本沒什麼作用。
暮沼暗自輕歎,所幸毒藥有用。
男人艱難卻諷刺開口,威脅暮沼。
“早知你心思不正,剛剛我就該殺了你。”
“我今日若是不死,來日算計之仇必加倍奉還。”
明明自己都狼狽不堪,放聲威脅的話卻極為熟稔,暮沼要是怕事也就跑了,可偏生她不僅不怕,還伸手把男人蒙麵的黑巾拽下。
男人受辱死死瞪著暮沼,臉上的烙印也隨著猙獰的表情微微變化,暮沼愣神,烙印理應是罪大惡極的凶犯才有,此人麵上卻印有‘晁’字,不是大理寺的紋樣,可是民間又會有何人願意在自己麵上印下烙印?
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實乃不孝,有違聖賢。
她掏出靴中彆的把小刀,割下片外袍裹在手上,輕輕觸碰‘晁’字烙印。
“你這印記怕是有些年頭了,歸屬何處組織?”
男人閉眼不答,暮沼也不惱,隔著層布料搜身講故事般繼續提出自己的猜想。
“一些官員或者皇族在民間招攬的?還是民間自發而起?”
“我覺得前者更有可能,今日你一人守在此處,是一直都在還是近日來才來的呢。”
男人咬牙動作太過顯眼,暮沼不由輕笑,惹得對方麵色一沉。
“你倒是淡定,怕不是還有同夥。”
被搜身的男人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眼暮沼,眉眼冷然沉肅,含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如若是呢?你又該當如何。”
“殺了我然後逃跑?還是求我放你一命?”
從對方身上扯下了枚令牌,不用翻過看正麵,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