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沼:……
“王爺不用告知卑下你的名諱,於禮不合。”
卑下,是暮沼像自己投誠時的自稱,當時覺得對方識時務暗自滿意有多舒心,現在景肆玖被婉拒就有多煩悶,胸口處又酸又悶,這感覺實在不好,他語氣都有些咬牙,說的話都像是擠出來般:“本王,恕你無罪。”
“叫名字!”
暮沼迷惑,實在不解為何景肆玖突然像來了葵水的女子般陰晴不定、易躁易怒,但她最是會察言觀色,認錯順毛道:“抱歉,景兄。”
某人不依:“我說讓你叫名字。”
“景肆玖。”
某人滿意:“暮大人,我發現你聲音其實不錯,隻要不說那些惱人的話,就特彆中聽。”
暮沼不語,又翻看了遍確定沒有遺漏,將證據揣懷裡示意景肆玖離開,對方卻突然靠近伸手捂住她的嘴,將她帶著擠進雜物堆放更多更密的地方,兩人身子也猛的緊緊相貼。
她的呼吸洋洋灑灑的全部落在了臉上的手掌上,對方手心不多時就被熱氣氳濕,意識到這約莫是自己口水的暮沼騰的一下就紅了臉。
也算是肆意長到桃李之年,從未知羞的暮沼,不止紅了臉,連帶著露在外麵纖長漂亮的脖頸也紅透,看得景肆玖心口突突地跳,以為是捂過緊,鬆了鬆力氣,另一隻空閒的手食指抵唇做出‘噓’的動作來。
看著暮沼一片潤色的狐狸眼上下眨動,景肆玖才收回捂在她臉上的手。
嗯……濕了。
景肆玖握拳不是,掌心泛癢也不動作,在暮沼身前撐著的身影瞧上去略帶僵硬,本來就亂的心口此刻更像衝鋒陷陣殺敵取勝般,動的更響了,險些就要被貼著的另一人察覺。
暮沼也真是,那麼大一個人了,怎麼……怎麼還流口水呢。
不知道自己被景肆玖暗自腹誹的暮沼緩過勁後,就聽到張坡腳推開木門進來的動靜,對方一步重一步輕很好識出,暮沼本來想要悄聲靠近門邊就被景肆玖按壓住。
兩個人在門邊時因為不願觸及雜物發出聲響所以可行動空間極小,現在找到證據直接身貼身藏在雜物之間,瞬息就沾滿落灰,臟兮兮的。
雜物室的小門被從外推開,亮光照進,暗處躲藏的暮沼向後挪了挪,讓景肆玖好進的更裡些,沒做成梁上君子卻是實實在在做了次賊人,暮沼一時心虛,她這般蠻橫查案的行為和當初李悟省訓斥她偷奸耍滑的場景交疊,要是被老師知曉,怕是又要氣惱了。
老爺子著實不太好哄。
想法飄的太快,尷尬羞憤的事情就被拋之腦後,兩人此刻離得可以說是近無可近,景肆玖低著頭彎著腰像是靠在暮沼肩上一樣,暮沼離他也十分近,是隻要稍微偏偏頭,就會碰觸到的程度。
上身相貼,景肆玖用手環住暮沼的腰身,鼻息全落在暮沼耳後頸側,腰癢、耳朵根也癢,頸側也是。
身體反應實在不適卻要強忍的暮沼和因為要藏匿好身形抱著她的景肆玖難得想到一處去:他們現在好像怕偷|情被抓藏在暗處躲避的廝混之徒。
暮沼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到,覺得自己現在越發膽大,竟然連景肆玖都敢這般瞎想。
而另一想歪的人則是覺得自己越拉越奇怪,明明他和暮沼又不是那般關係,也並不是互相心悅,卻會因為她亂了心跳,也會在要緊事前想些雜七雜八的昏頭事。
變得越發不像自己。
他原本是接觸久了就會如此臆想的性子嗎?景肆玖偷偷回憶,發現自己的確是容易想多的人,所以同暮沼這些其實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