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玖煩躁下多了絲迷茫來,他深思一番,覺得多半是因為自己不喜歡暮沼的假象,也覺得那樣子的話暮沼就未免太蠢了些。
他不允許自己和合作者是這麼一個腦子簡單的蠢貨,所以才會煩躁到讓她閉嘴。
嗯,沒錯。
便是如此。
“你太聒噪。”
聒噪到說廢話,讓本王嫌棄你這第一女判官的智商。
暮沼不說話,唇畔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卻乾淨又安靜,就像他身後的月亮。
“你……我在說正事,收收你的小姐脾氣。”
事多。
“你說什麼?暮沼,你竟然敢說本王是小姐脾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皇室。”
深深歎了口氣,暮沼打算以手扶額時想到手還臟著,覺得自己今日無奈次數過多,給景肆玖說話時帶上了哄孩子的語氣:“彆氣,彆氣,是我一時失言,你擔心我還特意來這裡尋我,是我的錯,彆氣。”
哄的那是一個毫無誠意。
微風吹過兩人,景肆玖卻突然僵直了身子,心臟狂跳,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他又說不上來。
風吹過掌心感到一陣涼意時,他才驚覺自己出了層薄汗。
緊張、好奇、心悸、疑惑,太多難以言明的情緒出現,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他好像聞到了暮沼身上的氣味,有些苦又有些涼的梅子香氣。
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身上的濕寒雪氣,也不是第二次見麵的渾身血氣,明明兩人見過多次,再是親密的行為也有過,可景肆玖現在才聞到獨屬於暮沼的氣味。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泛紅的耳朵露在月光下,泛著細微的瑩光。
“誰擔心你了!”
“我隻是怕你太蠢突然受傷連累本王查案進度,彆自作多情了。”
說完匆匆逃離,暮沼站在原地,看他步子慌亂,方才話也說得有些顛倒,內心好笑的同時提醒他道:“明日,去小學子那邊看看有什麼新線索,彆忘記啊。”
看到景肆玖步子磕絆了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
“母親。”
方鐘弈作揖垂眸,眉目間沒有一絲和方夫人相似之處。
他同先生作賭的事情傳進家長輩耳中,本就是小打小鬨卻以自己失敗結尾,母親知曉消息後震怒,將他召回家裡,特意詢問原因。
失敗的原因。
“技不如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方鐘弈臉上很快浮起了一個紅腫的痕跡,他卻仍舊垂眸沒有和方夫人有一點視線接觸。
“廢物!”
“教導你這麼久,讓你去律學所是給我丟臉去的嗎。”
母親咬牙失望的聲音繞在耳側,方鐘弈沒什麼表情的臉忍不住的皺了皺眉,身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