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幽深的小房間裡,有個少年正對著牆壁自言自語,宛若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天。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伊凡雙眼無意識地瞪大,卻根本沒有聚焦,視線渙散得如同盲人,他左手緊緊攥住右手手腕,右手大拇指被咬在嘴裡,牙齒磕得指甲哢哢作響,皮膚被咬破有鮮血滲出,他雙腿緊貼著打著擺子,抖抖縮縮抽搐不停。
雖然少年類似思想者的姿勢很好笑,但如今的情形卻讓人完全笑不出來。
真是的究竟在搞什麼啊……你都做了些什麼啊凱撒?蓋烏斯就這樣死啦?那個上來第一天就拳打賽伯腳踩庫珀的蓋烏斯,那個一言不合就摧毀彆人房子、差點兒把我們一行人殺掉的蓋烏斯,那個帶著軍隊過來準備圍剿王都的蓋烏斯,那個不可一世戰力超群牛逼哄哄吊炸天的蓋烏斯——就這樣死啦?
他還什麼都沒做吧?白天裝完逼晚上就像條狗一樣被凱撒殺死啦?他出場還沒一天就被出局啦?他加入這場權力遊戲時,在座位上連屁股都沒坐熱吧,都不如自己這個觀眾看戲的時間久……明明很多人都在期待他啊,隻能說現實有時比小說情節還戲劇化。
當然對於蓋烏斯的死亡,伊凡隻是感到驚訝而已,遠不至於到心神失守的地步,真正讓他寢食難安的,是凱撒最後在宴會上宣布的命令:
“我將開啟斬翼之刑!懲罰在這次政變中企圖違背我的所有龍族!”
凱撒口中的政變自然是由蓋烏斯主導的,因為他輸了嘛。至於斬翼之刑……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凱撒說錯了,因為那是相當古老的龍族刑罰,形式相當殘忍和血腥,這個刑罰的出現警示作用遠大於實際意義,幾十萬年來,龍族對族人實施斬翼之刑的次數屈指可數。
然而凱撒當時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在開玩笑,他親手砍下了索爾的頭,索爾死去化為龍形態後,凱撒又生生撕下了索爾的翅膀,雖然行刑的順序不對,雖然行刑的場合不對,雖然行刑的工具不對,但索爾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是真的。
雖然索爾的龍形態是個胖乎乎的肉球,很好笑,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不出來。
其中也包括凱撒方的龍王,他們認為蓋烏斯死了就夠了,沒必要殺掉其他人啊,大家說什麼也是同族啊,我們龍族的限定數量可是一萬啊,你這麼一殺豈不是至少要殺掉兩千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都不放過?幾千年前的老族長不是留過口諭嗎?我們龍族要玩的不過是國王遊戲,玩的又不是殺人遊戲!政變什麼的說白了不過是你們奧杜因家族的人在內訌,其他龍皇繼位後也沒有殺多餘的人啊,就連你父親尤利烏斯都沒做過這種事情!
大概所有人都認為凱撒瘋了,但這種聲討在凱撒殺掉更多人後戛然而止,於是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念頭湧上所有人心頭——凱撒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