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茲整個人高興得都快瘋掉了,跟個猴子似的蹦蹦跳跳,差點要翻出欄杆外,口中不停地說道:“他是我的我的!達克斯是我的!他是我薩爾茲訓練的奴隸戰士!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位置太顯眼的話,伊凡一定會跟個孩子似的大笑起來,順便學著薩爾茲那樣跳腳大喊,因為沒有人得到一萬金龍後不欣喜若狂的,額算上抽成的話應該是九千多吧,反正支付七萬毛奴的錢綽綽有餘啦!嗬嗬順便還挽回了向彆人借錢的顏麵。
如果這世界有銀行的話,光靠躺著吃利率,一萬金龍也足以讓一個百人小家族,在霜花鎮啥都不乾生活個幾百年了。
與之對比的是霍朗普近乎扭曲的臉麵,他無法想象自己掏出一萬金龍時,那表情該有多蛋疼啊,最關鍵的是假如是其他貴族,霍朗普還可以靠著官威提高抽成,抽個五成恐怕都沒問題,但對象是伊凡的話,他就不敢這樣做了,甚至還要考慮是不是該給領主大人“免稅”。
所有人都在歡騰,聲音直到那一刻戛然而止,直到達克斯撿起屬於烏維托斯的劍,將其搭在烏維托斯脖子上的那一刻。
觀眾們停頓幾秒後,很有默契地齊聲大喊道:
“死!死!死!”
這就是競技場,奴隸戰士對於觀眾來說隻是娛樂,他們能賦予戰士榮耀,也能隨時將榮耀賜給另一個人,隻要……有人能讓他們感到興奮,這有些像馬克先生的《同等的愛》,貴族對奴隸,平民對奴隸……
在這裡沒有人會緬懷舊王的輝煌過去,他們隻會擁戴新王的光榮現在。
失去王冠的舊王垂下高傲的頭顱,烏維托斯拚命地伸直兩根手指,這代表著投降認輸,並祈求饒命,雖然大眾認為戰士應該光榮地死去,而不是苟延殘喘,但還是給了奴隸戰士祈求憐憫的機會,這也許是算得上一種仁慈吧。
而烏維托斯呢?即使是跪著他也要選擇活下去嗎?
達克斯抓住烏維托斯的頭發將其提起,讓他最脆弱的脖子暴露在劍下,這種姿勢令得烏維托斯更加屈辱,就好像被擠出脖子的雞鴨鵝。
達克斯遙望著貴族看台,等待著某人的命令,隻有貴族有權力決定奴隸戰士的生死。回應著達克斯的目光,霍朗普伸出大拇指狠狠向下,他可不會放任烏維托斯這個讓自己大出血的家夥活下去。
然而達克斯瞧見後卻沒有動作,霍朗普大拇指連點幾次後有些惱了,隻見達克斯的目光繼續平移,最終落在伊凡的身上。通過薩爾茲的描述,達克斯知道自己唯一的下注人,是一位有著金色左眼的少年貴族。
競技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伊凡身上,呼呼感覺壓力山大哎,大夥不要都看著我啊,還怪害羞咧,伊凡摳摳臉頰有些尷尬,所以這是讓自己來決定生死?這不是當初隻有凱撒才能享有的權力嗎?
伊凡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烏維托斯活下去,於是他伸出大拇指向上。其實他心裡對烏維托斯蠻無感的,嗯就是既不覺得他可憐,也不覺得他該死。
觀眾們呆了呆,大概是有些迷惑,不過達克斯已經將劍丟掉了,於是觀眾們緊接著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活!活!活!”
“如果帝國的競技場都是你這種廢物,那我想我會很失望。”達克斯頗為感慨地對烏維托斯說道,而後再次張開手臂,享受著眾人對自己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