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清奇二人組(1 / 2)

杜書瑤聽著他其實有些生澀,但是發音卻還算有力的聲音,慢慢露出了笑意,放下了擰著泰平王耳朵的手。

“串串乖,串串最棒。”杜書瑤從捏著泰平王的耳朵改為摩挲他的頭發,他高高的個子,朝著杜書瑤低下頭,由著她的小手在自己的頭上胡亂地摩挲。

杜書瑤其實也不會專業地訓練發聲,很顯然串串這種狀態也不能單純歸於啞巴的行列,但是沒關係的,杜書瑤當時在現代陪伴著串串擺脫瘋狗成為好狗,這一世隻是嘗試著訓練串串說話,並不指望他智商和正常人一樣,但是按照現在他和不斷令人驚訝的聰明程度,有個七八歲小孩子的智商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日子長著,反正帶著狗,在哪裡都是過。

杜書瑤又從袖口裡麵摸出一條肉乾,遞給泰平王,“走吧,說好了今天帶你去玩。”

泰平王伸手接了肉乾,杜書瑤邊拉著他走,邊和蓮花翠翠說,“馬車都備好了吧?今日街上人應當不少,多帶些侍衛,不過也不用跟得太近。”

蓮花和翠翠應下,晨起的時候她們就已經按照杜書瑤的吩咐準備好了,馬車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了。

杜書瑤在王府中的小路上慢騰騰地走,泰平王這會不餓,肉乾吃得並不快,就是磨牙,咬得爛乎乎的,還遞到杜書瑤的嘴邊,分享他的“狗糧”。

杜書瑤以前是真的有兩次實在不愛做飯也不買任何東西,左右家裡就隻有一人一狗,就和串串你一顆我一顆地吃過狗糧。

其實還挺好的,杜書瑤想著從前她偶爾也抓一把當零食在看電視的時候吃,所以串串每次吃什麼東西,幾乎都會分享的。

不過杜書瑤看著讓泰平王啃得不像樣子的肉乾,抿了抿嘴唇下不去口,嫌棄之情溢於言表,衝他擺了擺手,然後從袖口裡麵掏出了一個肉乾,塞進自己嘴裡,說道,“我還是吃這個吧。”

泰平王見她有,就專心致誌地嗦自己那一個去了,兩人沒什麼形象地嗦著肉乾到了王府門口,上了馬車之後,杜書瑤手裡吃了一半,咬得破破爛爛的肉乾就被泰平王給盯上了。

關鍵是她兜裡沒有了,就隻好說,“沒了。”

但是很快,她手裡的就被泰平王給搶走了。

杜書瑤在晃悠悠的馬車裡麵看著泰平王津津有味地吃著她嗦了一半的肉乾,神情複雜抿著嘴唇,還是有點嫌棄。

是替泰平王嫌棄,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杜書瑤看著人形串串,雖然親昵感還和從前一模一樣,甚至因為串串更懂事一些了,所以比從前更加地親昵了,但是人形到底和狗的形態在她的心裡有了不同。

她從前會把自己吃剩的東西給串串,很自然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但是現在他是人形了,哪怕那肉乾是他搶去的,杜書瑤還是看著他送嘴裡一陣咧嘴。

不過她也沒咧多久,因為很快那肉乾就沒了,泰平王一直在旁邊舔嘴唇,舔手,被杜書瑤打了兩下手背之後,還試圖湊上來舔她的手。

杜書瑤伸出一根指頭按住了他的眉心,“我說了,吃完東西不能舔,用絹布擦擦,嘴也是。”

泰平王盯著她眨眼,杜書瑤相同的話重複了三次,五次,第八次的時候,他接住了杜書瑤遞給他擦手的絹布,垂頭有些笨拙地擦他自己的手。

擦完之後,又來擦杜書瑤的手。

外麵車輪滾動的聲音把兩人說話的聲音碾得有些淩亂,但是貼著車壁走的翠翠和蓮花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對視一眼相互撇嘴。

王妃算是她們見過最溫柔最耐心的人了,麵對著王爺這樣在她們看來根本聽不太懂人話的人,她有時候,一句話,一個意思,能說上十幾上百遍,甚至是一整個上午或者晚上。

不厭其煩地去重複一件事,一句話,聽上去是不費什麼力氣,但是在旁觀者聽著都膩的時候,那真是一種太難辦到的堅持。

蓮花其實在王妃嫁進王府的時候,心裡還諸多的嘀咕,對於這個未來主母的猜測,再根據剛嫁過來的時候哭得肝腸寸斷,蓮花雖然理解,卻還是心中偏向自家主子,覺著她不想嫁,要自尋死路,他們王爺也就是無處選擇,否則還真的未必想娶。

但現在不同,蓮花是從內心深處覺著,王妃幸好嫁過來了,毫不誇張地說這世界上也隻有她才能這樣和泰平王相處,這樣讓幾乎藥石枉然的泰平王一天天地好起來,作為奴婢跟著主子,求的就是個安穩,泰平王若是過得不好,他們這些奴婢又真的好得了嗎?

所以蓮花的心裡甚至是感激杜書瑤的,府中其他的婢女和下人們但凡是留下來的,心思都和蓮花差不多,杜書瑤算是在這個朝代唯一一個不需要收買,不需要震懾就能夠讓整個王府的下人唯命是從真心維護的女主人。

因為她手裡牽著不讓泰平王發瘋的繩子,而這繩子和下人們能不能過得好直接掛鉤。

蓮花甚至已經上報宮中,要主動交出王府的賬,杜書瑤哪怕是眼睛好了也不曾像其他王公貴族的夫人一樣鋪張浪費,購置任何的衣物用品,現下用的全都是宮中命人送來的,並且也還算大方,時不時賞賜下人,到現在也未曾問過任何關於王府賬冊的事兒。

她沒有其他穿越者要利用錢財大乾一番的野心,心中小九九撥得劈裡啪啦響,皇帝如此愛重泰平王,按規矩成年後的王爺,尤其是娶妻後按理說要去封地的,現在竟然能在皇城之中常住,即便是瘋癲特例,可也是不能忽視的舐犢之情,有皇帝老子罩著,吃穿用度還需她瞎折騰麼?

這麼大一張牌在手裡抓著,杜書瑤何必主動找死,她隻想泯然這朝代的眾人,安然度日,所以才從不問什麼賬冊。

馬車朝著皇城正街行駛一段時間,就逐漸熱鬨起來,速度也緩慢下來,此次出來杜書瑤是帶著泰平王來玩,穿著打扮雖然依舊富貴逼人,可卻不是那種正式的,帶的特殊花紋樣式,能夠代表身份的衣服,侍衛和婢女們也是穿得平常的樣式。

一進入正街,侍衛們紛紛散開,不遠不近地跟在人群中,聽到遠處敲鑼的聲音,杜書瑤推開馬車朝外看了一眼之後,臉上露出喜色,“還挺熱鬨的。”

翠翠就在車邊,連忙說道,“是啊夫人,近日邊關連連告捷,城中店鋪全都在張燈結彩,連米糕和包子同樣的價錢都比平時多上一兩個,百姓們上街的更多了呢,尤其是今日還有戲班子免費開台,街上人更多了,前麵怕是過不去,馬車要從巷子裡麵繞一下。”

杜書瑤看著街道上果然熱鬨非凡,大街上男女都有,女子雖然身著保守,有些還會帶著圍巾,但很顯然允許和離再嫁的朝代,不至於太過封閉。

不過這樣看,杜書瑤又有些疑惑,既然不至於很閉塞,那原身就僅僅因為落個水,便要解除婚約嫁與旁人?

杜書瑤真的覺得得空她得好好地問問翠翠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情形。

杜書瑤很快暫時把疑惑收斂,繼續朝著外麵看,街上攤位一個接著一個,店鋪的門口紅綢迎風飄蕩確實也很喜慶,乍一看簡直像是哪家高門大戶出嫁的十裡鋪紅,街道的儘頭就能夠看到了已經搭好的高台,那台子的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杜書瑤看著街上來往熱鬨的人群,對翠翠說,“不用繞了,將馬車靠邊停下,我與夫君在這裡下去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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